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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記-夜奔》&ldo;看來我剛才跟你講的話，你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rdo;念眉抬眼看他，&ldo;你也跟我說過，等我有機會演完整版的《牡丹亭》就會來作觀眾捧場的。這次蘇城文化節的第一場演出就是牡丹亭，你並沒有來。&rdo;葉朝暉抿唇，&ldo;你在跟我鬧脾氣？&rdo;她搖搖頭，&ldo;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跟我說過很多話，我全都聽入耳，也全都上了心。&rdo;結果呢，結果又怎麼樣？&ldo;聊什麼呢這麼嚴肅？&rdo;穆晉北終於擺脫了陳楓，信步走過來，看了看兩個人，笑道：&ldo;沈念眉你是不是又遇上什麼麻煩事兒了？我跟大暉說說，給你打個八折。&rdo;念眉沒有笑，微微低頭走到他這邊來，&ldo;可以走了嗎？&rdo;葉朝暉黑色的眸光沉了沉。穆晉北抬頭看了他一眼，&ldo;你今晚去哪兒，回市區嗎？要不你送送沈小姐，你們不是早就認識？這世界小的很，但熟人也難得見一回，你明兒可就回海城了。&rdo;話音未落，身旁的沈念眉就整個人都緊繃起來，看著他的目光有震驚、有怨懟，還有類似一點點懇求，就像剛才跳舞的時候她緊緊揪住他的衣服一樣。他垂眸淡淡瞥了她一眼，竟然還有一絲笑意。葉朝暉看在眼裡，沉默了半晌道：&ldo;我今晚就住這個酒店，喝了酒開車也不方便，就不送沈小姐了。&rdo;念眉幾乎是立馬鬆了口氣，也不看他，哽聲道：&ldo;謝謝葉律師。&rdo;沈小姐，葉律師，兩個人竟然輕而易舉就生疏到這樣的地步。穆晉北拿出那輛瑪莎拉蒂的車鑰匙在他面前晃了晃，&ldo;明兒我也回去了，車子還給你唄！這幾天謝了啊，自己開車始終是方便一點兒。&rdo;說著又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念眉。葉朝暉沒有伸手接過，&ldo;不著急，你先開著，過兩天再來的時候不是還用的上麼？&rdo;穆晉北也不跟他客套，&ldo;那行，我明天開機場去停著，你方便的話找個人來取，不方便就等下次碰頭的時候再給你。放心，丟不了，我開得也緊小心。&rdo;葉朝暉嗯了一聲，又看了沈念眉一眼，轉身往新人那邊去了。念眉徹底鬆弛下來，氣怒地想跟穆晉北理論，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又把車鑰匙丟給她了，懶洋洋地往停車場走，&ldo;今天還是得你來開車啊，我喝多了，醉駕出事兒得負刑事責任的。&rdo;他用她的說教來堵她的嘴。念眉這回一點兒也沒推辭扭捏，他說的沒錯，自己駕車始終是方便許多。回城的高速上，她開著白色的瑪莎拉蒂衝到了120碼。穆晉北抓緊了車門邊的扶手，&ldo;喂，悠著點兒，開這麼快乾嘛，不要命了？&rdo;難怪那麼多人熱衷於飈車，念眉從來都不知道開快車原來真有這樣的快/感，心裡憋悶的情緒和火氣找不到宣洩的出口，但竟然在高速後退的燈火和夜色中消散了許多。穆晉北索性不吭聲了，坐在副駕駛座上也不知在想什麼。車子有驚無險地停在了景怡酒店，念眉叫他下車，&ldo;到了，下去吧！&rdo;他睜開醉意薰染的眼睛，看了看眼前的大樓，&ldo;……唔，這麼快……&rdo;他喝的不少，或許這會兒酒氣才上來了，腳步搖搖晃晃的，下車之後踉蹌了一下，兩手往車頭上一撐才穩住身體，低著頭急促喘氣。念眉有些看不過眼，&ldo;你沒事吧，是不是很難受，想吐嗎？&rdo;穆晉北擺了擺手，只是粗濁的呼吸摩擦過喉嚨發出的聲音聽起來好像真的要吐出來似的。他掏出一張酒店的房卡，食指和中指夾著遞到念眉面前，&ldo;能不能……請你幫個忙？扶我上去，我這樣走不了。&rdo;念眉盯著那張印有酒店燙金logo的磁卡，深深蹙起眉頭。時間已經這麼晚了，跟一個喝醉酒的男人進酒店，實在過於曖昧和危險，儘管他幫過她，跟葉朝暉也是朋友，但也並不能保證在不清醒的情況下會不會衝動犯渾。穆晉北見她猶豫，就似乎明白了她在顧慮什麼，嗤笑了一聲，&ldo;算了算了，不用麻煩，我自個兒走。&rdo;他直起身來，歪歪扭扭地走了兩步就撞在旁邊一輛車子上，觸發了防盜警報，一時間刺耳的嘀嘟聲響個不停。&ldo;嚎什麼呢，你個破玩意兒……給我閉嘴！&rdo;他孩子氣地去拍那車的車窗玻璃，嘟囔著，&ldo;這是個什麼破車，一碰就嚎個沒完……我倒要瞧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