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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的房門被闔上了,姜月忍不住撲到薛嬤嬤的懷中,痛哭了起來。她本就還是個孩子,何時受過這等的驚嚇。先前她一直忍著,不管是在金玉閣,還是在出來的路上,亦或是出宮的馬車內,她一直都是安安靜靜的,一滴眼淚都沒有落。如今回了王府,回了賞玉軒,看到視如親母的薛嬤嬤,才再也無法抑制住,害怕的哭了起來。她的整個身子都在顫,瘦弱的肩膀抽得厲害,落下的淚水更是很快打溼了薛嬤嬤的肩頭。她害怕再發生這種事情,害怕自己無能保護不了自己,心裡又思念著楚慎,更是哭個不停。她再想,若是她真的被太子碰過了,若是想尋死都死不了,待楚慎回來,他還要不要她?她知道楚慎偏疼她,可她也知,男人一貫受不了這些。如是真的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又有何臉面見他?可是‐‐她現在想楚慎,很想。姜月哭了許久,才在薛嬤嬤的懷中睡去。薛嬤嬤把人放到榻上,又小聲讓綠珠碧璽替她擦臉,她低頭看著睡夢中還在抽泣的姑娘,顫著手解了她的衣裳來看,見除了手腕處和下巴處,其餘別的地方沒有一絲的傷痕,這才鬆了一口氣。姜月醒時,外頭已經暗沉沉了。賞玉軒已經掌了燈,燈盞光線柔和,卻照得她有些刺眼。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發覺已經有些腫了。也對,剛才哭了這麼久,怎麼可能不腫?她素來愛美,如今卻是一點都不關心這些了。綠珠推門進來,見自家姑娘醒了,便將手裡的信箋遞了給她。姜月的神情還有些恍惚,只愣愣的伸手接過,待看到上面的字跡,才頓覺眼眶一熱。在這令她委屈傷心的一日,收到了楚慎離開多日寫來的 :慶幸‐‐楚慎本就是個寡言之人,不過離別之前對她的叮囑卻極是囉嗦,她曾暗道:明明是個大男人,怎麼瞧著像個老婆子似的?可是不得不說,她喜歡他這麼管著自己。在楚慎的心裡,她一直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如今兩人的關係親密了一些,可這些相處的習慣卻像是根深蒂固一般,無法改變。以前她將楚慎視為兄長,對他極為畏懼,如今漸漸發現他也有溫柔的一面,情竇初開的女子,喜歡上這麼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是再正常不過的。她也是普通的姑娘,眼下到了這個年紀,自然也會有這般的心思。她知道樊城愛慕楚慎的姑娘很多,身份比她尊貴多了,又比她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不像自己,什麼事情都做不好,只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小姑娘。所以有時候她想:這樣優秀的楚慎,會獨獨對她上心,怕是因為她有自小在他身邊長大的優勢吧。之前受了委屈,心中難受的很,此刻看著他寫來的信,只覺得什麼委屈都沒有了。信中的字跡是她最熟悉的,因為自她開始習字,她臨摹的便是楚慎的字。信中的內容不多,只講了一些他日常的事務。她該想到的,以楚慎的性子,怎麼可能寫出深情脈脈的話語?只不過姜月看得很慢,深怕自己看漏了什麼,不過兩頁的紙,她竟整整看了半刻鐘。&ldo;姑娘?&rdo;綠珠站在身側,看著自家姑娘安安靜靜的,有些擔心。姜月略微抬頭,一雙眸子水亮清澈,只不過原是好看的眼睛,如今有些腫,瞧著怪心疼的。方才姑娘哭得這般的傷心,連睡夢之中都有些不踏實,低低的抽泣。她伺候姑娘多年,還未瞧過她這般傷心委屈的模樣。皇宮之事,她也曾問過碧璽,只不過碧璽沒跟去,不知姑娘遭遇了何事。姑娘本就涉世未深,那皇宮可是吃人的地方,也難怪姑娘受了如此大的驚嚇。&ldo;我沒事,就是有些餓了。&rdo;姜月道。綠珠一聽,頓時眼睛亮了亮,心中一喜,忙道:&ldo;奴婢這就去準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