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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完工作,她這邊已到下班時間,安德烈笑著與她開了兩句玩笑,便結束了網路通話。今晚沒有應酬,虞阡開車回了紫藤小區。駛到自己公寓前的停車位,卻看見陶茳的車停在那裡,她疑惑地走向前去,想弄明白陶茳在不在,手機卻響了起來。陶茳的聲音慡朗地響起,&ldo;阡阡,快點上來開門,我等了你好久。&rdo;虞阡笑起來,&ldo;幹嗎不給我打電話?如果我不回來,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等下去?&rdo;&ldo;無所謂啊,我估計你也該回來了,所以懶得浪費電話費。&rdo;陶茳嘻嘻哈哈的,聽上去很愉快。&ldo;你這個小氣的女人。&rdo;虞阡訕笑,&ldo;真是撼山易,憾陶茳的惡習難。&rdo;陶茳自吹自擂,&ldo;我這是優良作風,值得大力提倡。&rdo;虞阡出了電梯,在過道上一拐彎,便看見了陶茳。她依然衣著簡潔清慡,看上去神采奕奕。虞阡一邊開門一邊說:&ldo;時間就是金錢,你腦筋不清楚,換算不來。&rdo;&ldo;我是文化人,誰像你們這種奸商,事事算得那麼清楚?&rdo;陶茳嗤之以鼻,&ldo;錙銖必較。&rdo;虞阡取笑她,&ldo;這是你的慣伎,跟商人談文化,跟文化人談錢,以己之長,攻敵之短,你才是天底下最奸詐的偽文化人兼偽商人。&rdo;兩人自小同窗,鬥嘴已成習慣,乃生活中之大樂趣。陶茳聽了,滿不在乎地笑著,大大咧咧地坐在沙發上,給自己點了一支菸。過了一會兒,她又舊事重提,&ldo;阡阡,你這房子讓我拍一組圖片好不好?我做個專題。&rdo;虞阡一如既往地拒絕,&ldo;我這又不是樣板間,是私人空間,我才不要曝光呢。&rdo;陶茳聳了聳肩,並不生氣,起身去冰箱裡取出一聽啤酒,開啟來喝了一口。虞阡凝神看著她,&ldo;你今天怎麼了?又是煙又是酒的,情緒有些反常啊,一定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吧?依你的性子,工作上的事絕不會帶出來,你本來也應付得遊刃有餘,那就一定是感情了。嘿嘿,說來聽聽,是不是遇到某個讓你瞧著比較順眼的人了?&rdo;陶茳看向窗外,眼神有些茫然,半晌才低低地說:&ldo;是啊,我遇到了很大的困擾。&rdo;&ldo;說吧,我聽著。&rdo;虞阡頗有義氣地道,&ldo;今晚的時間都給你,夠了吧?&rdo;陶茳深深地吸了口煙,再慢慢地吐出來。她仰頭看著在空中繚繞的白霧,半晌才緩緩地問:&ldo;你還記得大學裡教我們機率學的那位教授嗎?&rdo;&ldo;記得啊,被我們一票女生譽為史上最年輕最英俊的教授。&rdo;虞阡顯然對此人記憶猶新,&ldo;他給我們上第一課時,開宗明義一句話:在我們的一生中,除了死亡之外,一切均屬機率事件。那真是哲學家才說得出來的話啊,頓時讓所有人震撼,沒人敢再輕視他。&rdo;&ldo;是啊。&rdo;陶茳輕嘆,&ldo;至今我沒再聽到過比他這句更接近真理的話了。&rdo;&ldo;我記得你那時候少女情懷,很迷他。&rdo;虞阡微笑,&ldo;不過,你也很有理智,後來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便毅然與他分手,再無糾葛。我當時都很佩服你,這麼有決斷。怎麼?他來找你了。&rdo;&ldo;對。&rdo;陶茳微微笑了一下,卻並無喜意,&ldo;他說他離婚了,可以正式追求我,希望我能夠給他這個機會。&rdo;虞阡愉快地說:&ldo;那很好啊。&rdo;陶茳轉眼看向她,似乎一時不知該從何說起,良久,才簡單地道:&ldo;我已不是當年那個小女生了。&rdo;虞阡立刻明白了。她看著好友,不由得無限感慨。當年陶茳的那段苦戀她是親眼所見,整整兩年,她見證了一個女孩的初戀情懷,看著她對未來無限憧憬,聽著她對愛情的美好想象,也陪著她熬過幻滅的痛苦時光,最後到機場送她南下,遠離北京,遠離那個人所在的城市。如今,那個人幻想著她仍是天真的女孩子,總是隔著玫瑰色的面紗看世界,總是注視著他,卻沒想到,他們之間隔著五年的悠悠歲月,一切早已不復舊觀。陶茳神思恍惚,喃喃地說:&ldo;接到他電話的時候,我真是不甘心啊。他說他一直在買我們的雜誌,看到版權頁上我的名字,就覺得十分快樂,會想起過去那段甜蜜的時光。他說他現在可以和我在一起了,我們可以重新像過去那麼快樂,並且一直甜蜜下去。我……不知道該如何說。這麼多年過去,我的心境再沒有那樣的幼稚單純了,以為愛情就是一切,只要有愛,其他什麼都可以不要。我現在……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