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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麻煩,不麻煩。&rdo;孫信誠陪著他們父女來到大樓外,孫信哲和趙世軍已經開車過來,直接停到他們面前。孫信誠審時度勢,迅速拉開後車門,請李秉謙和李宛若坐上去,然後關上門,這才背對車子,輕聲說:&ldo;恆亞,我不管你們過去有什麼恩怨,總之,如果不是有什麼不共戴天之仇,你還是要以事業為重,不要感情用事。&rdo;&ldo;我明白。&rdo;謝恆亞已經恢復鎮定,溫和地說,&ldo;誠哥,你放心,我已經沒事了。剛才主要是太意外,沒控制住,以後不會了。&rdo;&ldo;那就好。&rdo;孫信誠點頭,&ldo;那你坐自己的車吧,跟著我們就行。&rdo;&ldo;好。&rdo;謝恆亞平靜地轉身,到後面去上了車。孫信誠比謝恆亞大了七、八歲,是個老江湖,心裡雖然有些疑慮,表面上卻根本看不出來,一路談笑風生,敷衍得滴水不漏,賓主盡歡。李秉謙一直很謙和,先說了一會兒天氣和本地的風土人情,然後問了一下這個城市的發展情況,又大致談了談目前中央政府對小城鎮建設的重視以及未來的走向,實質性的問題卻半點也沒涉及。李宛若則是一副千金大小姐外加歸國學人的派頭,說起話來拿腔拿調的,北京口音裡夾雜著英語,總有點居高臨下的味道,就是那種時下流行的&ldo;北京人看誰都是下級&rdo;的概念。孫信誠並不是土老財,生長在國際大都會上海,父母都是國家公務員,他自己畢業於上海交大,現在是億萬富豪,說起來也是社會精英、青年俊彥,可看她那意思,卻當孫信誠是大字不識的暴發戶,眉梢眼角總有點自高身份、輕視別人的意味。孫信誠有些明白了,為什麼內心世界強悍到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謝恆亞會對她那麼反感,而且無法控制,表現得如此明顯。雖然頻頻腹誹,他表面上仍是笑容滿面,對李秉謙相當尊重,對李宛若也是恭維有加,將兩人送到五星級的東方大酒店,分別送進兩間豪華套房,請他們洗漱休息,這才下到大堂,與謝恆亞坐到角落的咖啡座,一邊喝茶一邊閒聊,等他們六點鐘下來。孫信誠有些好奇地問:&ldo;剛才在機場,聽李老話裡的意思,你和他的千金是老同學?&rdo;&ldo;嗯。&rdo;謝恆亞看著窗外的街景,淡淡地道,&ldo;是大學同學。&rdo;孫信誠猶豫了一下,關切地說:&ldo;兄弟,你的個人隱私我是不該問的,不過,如果你們過去的糾葛會影響到你的投標的話,你還是大致告訴我一下,讓我有個心理準備,行嗎?&rdo;謝恆亞沉默了一會兒,低低地道:&ldo;我與她曾經處過一段。剛進大學的時候,她是校花,我是……所謂的校糙,人家都覺得我們是一對。我當時沒那些想法,只想好好讀書,可她很主動,我也是年輕識淺,覺得能跟她走在一起挺有面子,就接受了她的追求。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覺得我們不合適,就提出分手。她不肯,鬧得非常厲害,簡直是歇斯底里,差點斷送了我和我父親兩條命。她自己在學校裡也呆不下去了,她家裡就給她辦了出國手續,把她送走。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見過面。&rdo;孫信誠微微皺眉,輕聲問:&ldo;就這樣?你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嗎?&rdo;&ldo;沒有。&rdo;謝恆亞轉過臉來,坦蕩磊落地看著他,肯定地說,&ldo;我沒有任何地方對不起她,是她對不起我,對不起我全家。&rdo;孫信誠點了點頭,安慰地拍拍他的肩,&ldo;兄弟,那我就清楚了。既然如此,我們就理直氣壯。不過,李老的話在評標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你還是剋制些,能忍則忍吧。&rdo;&ldo;我明白。&rdo;謝恆亞微微一笑,&ldo;這不單是我中標與否的事,還關係到你能不能最後拿到翠湖開發區的總開發權。你放心,我不會意氣用事的。只是,如果他們想要重修舊好,那卻是萬萬不行的,我寧願死,也不願意再與李宛若有任何關係。大哥,你心裡有數就行,如果李老提起,或者李宛若不知廉恥,又做出什麼荒唐舉動來,你千萬不可推波助瀾,務必幫我擋一擋。&rdo;&ldo;兄弟,你放心,我有分寸。&rdo;孫信誠立刻說,&ldo;事業是一回事,可也不能犧牲你的終身,這代價太大了,不值得。&rdo;&ldo;謝謝誠哥。&rdo;謝恆亞長出一口氣,似乎吐出了胸中塊壘,感覺好多了。他笑了笑,半開玩笑地說,&ldo;真是冤家路窄,剛才在機場,我甚至都在想,乾脆退出算了,實在不想與那種妖孽鬥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