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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啊，我也沒想到。&rdo;顧歡笑著說，&ldo;不過，我一向就相信，好人有好報。&rdo;韓子高點頭，&ldo;我看它們這樣兒，多半是父母不在了。它們又這麼喜歡跟著你，就帶它們回去吧。&rdo;&ldo;可是……&rdo;顧歡有些猶豫，&ldo;我覺得糙原才是它們的家。&rdo;&ldo;雖說如此，換個家也不見得就不好。&rdo;韓子高意味深長地說，&ldo;我就是這樣，感覺現在的家比原來的家好上百倍。&rdo;顧歡立刻被他打動，&ldo;好吧，就聽你的。&rdo;韓子高與她說笑了一會兒，這才談到軍情：&ldo;周國的尉遲迥已經殺了突厥的佗缽可汗。韋孝寬和楊堅率軍攻破突厥廷帳，俘虜了佗缽可汗的妻妾兒女以及其他諸王百餘人。我打算派鞏昱威率三萬人馬向北掃蕩，周國那邊也會分兵一半，殲滅佗缽可汗的殘餘勢力，不讓他們死灰復燃。接下來，爾伏可汗由我們收拾，伏離可汗歸周國處置。總的來說，這次兩國共伐突厥，算得上是大獲全勝。&rdo;&ldo;那太好了。&rdo;顧歡很高興，順手又給兩隻眼巴巴的小狐狸餵過去一大塊ròu。韓子高看著她孩子氣的舉動，愉悅地說：&ldo;看你現在這樣兒，哪裡有在戰場上的那股狠勁？這次我們能取得決定性勝利，你們立下首功。如果不是你們拖住了佗缽可汗的主力，我們不可能這麼快就擊敗他們，更不可能那麼容易便攻破突厥廷帳。宇文邕和那些周國大將都對你們讚不絕口。只要走進谷口，看著那裡的情景，每個人都會嚇一大跳。拋開受傷的不說，光是死在那裡的突厥兵將便有上萬人。你們實在太了不起了。&rdo;顧歡頓時紅了臉，&ldo;大哥，你就不要誇了，讓人怪不好意思的。打仗嘛，從來都是你死我活的事情，自然得奮力一搏，或有生機。若是換了你，也是一樣。&rdo;韓子高愛憐地伸手撫了撫她的頭，輕聲說：&ldo;有你這樣一個妹妹，我感到很驕傲。&rdo;顧歡心裡暖洋洋的，立刻投桃報李，&ldo;有你這樣一個哥哥，我也感到很驕傲。&rdo;韓子高開心地點了點頭，這才閒閒地道：&ldo;周國皇帝說了，等你們醒過來，可以上路了，便到突厥廷帳去，好商議下一步的方略。&rdo;&ldo;哦，好。&rdo;顧歡答應著，看他沒動，便道，&ldo;哎，大哥，你別光說話呀，我們一起吃。&rdo;&ldo;嗯。&rdo;韓子高高興地端起了碗。吃完飯，顧歡堅持要去看望高長恭。韓子高便扶著她過去，然後揮退帳中的人，自己也體貼地離開，讓他們單獨在一起。高長恭仍在昏睡，全身上下有無數傷口，現在都已包紮好。顧歡出神地看著他比紙還白的臉，過了好一會兒，忍不住俯身吻上他沒有血色的唇，低低地說：&ldo;長恭，我們都活著，真好。&rdo;良久，高長恭微微一動，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微弱地回應：&ldo;是啊，真好。&rdo;顧歡微笑著握住他的手，不再放開。過了兩天，他們便起程前往突厥廷帳。高長恭讓韓子高代筆，寫好給皇帝報捷的奏疏，派信使快馬送往鄴城。滅陳華皎接到城上發出的訊號，一聲令下，所有船隻都降下陳國的旗幟，升起齊國軍旗。經過二十餘年的發展，突厥廷帳已經成為糙原上的大城，外有高牆，內有房舍、寺廟、宮殿，皆壘土而成，不用柱樑，風格與中原迥異。城裡的王宮與大戶人家也都有庭園院落，環境優美，自然成趣。黃土鋪成的街道上沒有樹，可平民百姓的窗臺上依然會有用瓦盆栽種的各種植物，在夏日裡開出鮮豔的花朵，散發著濃郁的生命氣息。宇文邕貴為一國之君，自然佔據了突厥可汗的王宮。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把可汗的後宮留給了高長恭與顧歡。當高長恭聽說這裡原是突厥的可賀敦居住的地方後，便向宇文邕提出要搬到爾伏可汗的行宮去住。突利馬上便是齊國的了，爾伏可汗的行宮自然也就是齊國的。宇文邕明白其意，心裡暗贊他聰明，便笑著點頭同意了。佗缽可汗的兒子阿史那庵邏溫良謙恭，母親出身也十分尊貴，按照突厥國俗，自然應當由他繼位為新可汗。庵邏被俘後很快表示臣服，同時表達了對中原文化的仰慕。宇文邕與高長恭商量後，便立他為新可汗，然後要他以可汗的名義命令爾伏可汗與伏離可汗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