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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柳仕逸點頭,&ldo;這確實可疑。&rdo;蔡霖思索著說:&ldo;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鄭大人率軍屠盡惡虎嶺上的村民,戚伯伯才覺得事情不妙,讓人帶我遠走高飛,以免被害。&rdo;&ldo;很有可能。&rdo;柳仕逸想了一會兒,&ldo;此事很快就可以查清。惡虎嶺上的人是否盜匪,當地人應該都很清楚。&rdo;&ldo;對。&rdo;蔡霖同意,&ldo;山上山下聯姻的人不少,柳大人,官府只要發話,重新徹查惡虎嶺當年的情況,肯定有很多人會來申冤。&rdo;歐陽拓有些疑惑地說:&ldo;柳大人,按常理推斷,惡虎嶺上的村民若是被冤殺,他們的親戚朋友肯定會向官府喊冤,甚至上京告狀,為何這十餘年間竟從來沒有聽過見過與此有關的事?難道是誰一手遮天,將所有冤情都按下去,令它們石沉大海?&rdo;歷年來,外地百姓在京城攔轎喊冤的事時有發生,柳仕逸也遇到過。他曾當街接過狀紙,查明冤情,將兇手繩之以法,因而聲名遠揚,甚至有百姓叫他&ldo;柳青天&rdo;,可他自上任以來,從來沒有接到過淮左民眾的任何訴狀。以前大家都認為淮左乃富庶之地,魚米之鄉,百姓安居樂業,自然犯案不多,再加官府治理有方,因此萬民心服,並無冤情,此時看來,其中卻大有蹊蹺。柳仕逸皺緊了眉,&ldo;前廷尉萬大人早已病逝,此事要查證起來只怕不太容易。&rdo;歐陽拓微微一笑,&ldo;柳大人是辦案高手,定能查明當年事情。&rdo;&ldo;太子殿下過獎了。&rdo;柳仕逸也笑了,&ldo;蔡大人前幾日曾經把與案情有關的事詳細告知,臣也派人去了淮左,不日即可得到回報。有關惡虎嶺之事,臣派去的人不用寫也會查證,一定搞個水落石出。&rdo;&ldo;好。&rdo;歐陽拓很滿意,接著想起夜裡發生的事情,像話鋒一轉,&ldo;柳大人,昨夜大將軍府有刺客進來行刺文暄,幸而白將軍周密佈置,這才將其攔截,如果不是安王愛妾被擄,那些人肯定逃脫不了。我有些不明白,安王府邸的防衛應該很嚴密,那些賊人的同夥如何能夠輕而易舉地進府,而且那麼清楚安王那位懷有身孕的妾侍住在哪裡,這難道是偶然的巧合嗎?&rdo;事涉二皇子,而且是現皇后的兒子,也是柳仕逸的親侄子,他不敢妄加評論,沉默片刻才穩重地道:&ldo;殿下,臣會認真追查的。&rdo;歐陽拓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柳仕逸的官聲極佳,他不便出言相通。這時,鄭嚮明重新進來坐下,柳仕逸便問他,&ldo;鄭大人,你與蔡大人當面見過了,你仍然堅持他不是當年那個報案的蔡小公子嗎?&rdo;鄭嚮明看了看蔡霖,抱拳躬身,恭謹地說:&ldo;事隔十餘年,下官委實不敢認了。若是蔡大人說自己是當年曾向下官報案的那位小公子,那肯定就是,下官不敢否認。&rdo;歐陽拓心裡暗罵那個油滑至極的老傢伙,臉上卻不能露出絲毫不愉之色。蔡霖一聲不吭,也沒跟鄭嚮明客套。柳仕逸便叫過一直在旁邊記錄與鄭嚮明談話的主簿,&ldo;把口供給鄭大人過目。鄭大人,這是例行公事,你看一下,如果沒有問題,就簽字畫押吧。這些都是要上呈御覽的,請鄭大人慎重。&rdo;他聲音溫和,卻弦外有音,提醒鄭嚮明注意,如果做的是偽證,這一簽上字畫上押就改不了了,到時候若是查出他的話與事情真相不符,便是欺君,其罪不輕。鄭嚮明是官場上的老油子,一聽便明白,連忙點頭道:&ldo;是是,下官一定慎重。&rdo;他接過記錄,從頭到尾仔細看過,讓主簿改了幾處措辭,便在後面簽字畫押。&ldo;好。&rdo;柳仕逸客氣地說,&ldo;鄭大人,案子未結,還是要委屈你繼續住在廷尉衙門。&rdo;鄭嚮明半點也不惱,笑眯眯地一拱手,&ldo;那就叨擾柳大人了。&rdo;&ldo;請。&rdo;柳仕逸禮貌地對他做個手勢,隨即站起身來。歐陽拓與蔡霖也同時起身,準備送客。鄭嚮明一絲不苟地上前身太子行禮告退,又與蔡霖拱手道別,這才從容地與柳仕逸離去。目送著他們上轎遠去,歐陽拓這才罵道:&ldo;鄭嚮明這老狐狸,要是落到我手裡,我一定要剝了他的皮。&rdo;蔡霖笑了笑,&ldo;我聽家祖家父說起過,此人當年在淮左便是左右逢源,滑如泥鰍。商家送去的孝敬他會收,但並不過分,太貴重的東西就謝絕,貪得適度,既讓送禮的人安心,又不會激起民憤,相當聰明。&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