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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倒是。&rdo;安王妃點頭，&ldo;我們王府以前也有個小戲班，只是常常與府中清客有了首尾，又有幾人喜歡狐媚王爺和時常登門的貴客，真真是丟了我們王府的體面。母妃後來一心吃齋唸佛，嫌戲班子吵鬧，王爺孝順，就把班子散了。這些年清靜了許多，王爺組織文會時總覺得有些不足。我這些日子琢磨著，府裡還是要弄這麼一個小戲班，平日裡待客也便宜，就自己悶了，還可以讓他們排些新戲來唱了解悶。只把他們的院子安排得離母妃遠遠的，絕不吵著她便是。&rdo;&ldo;嗯，不錯。&rdo;無雙贊成，&ldo;若是每逢節令或是宴客時再招外頭的戲班子進府，總是人多手雜，若是混進什麼不好的人，說不定就敗壞了王府的名聲，還是自己養一班小戲子比較放心，其實也花不了幾個錢。&rdo;&ldo;是啊。&rdo;安王妃有些感慨，&ldo;養個戲班子，錢是小事……&rdo;臺上的花旦和小生各自下去，準備著唱第三折，有幾個武生上來過場，看戲的賓客便鬆緩下來，有的起身去淨房，有的喝茶用點心，有的嚐嚐新上市的鮮果，說說笑笑的，很是高興。安王妃也不再注意戲臺，轉頭看向無雙，笑著說：&ldo;我看你一點也不擔心。&rdo;無雙納悶，&ldo;擔心什麼？&rdo;安王妃搖頭，&ldo;陳孺人的孩子沒了，你就不怕王爺和老王妃不待見你。&rdo;&ldo;那有什麼可擔心的？從我進門那天起，就沒看到王爺和老王妃對陳氏有什麼特別關照，不過是派了兩個媽媽照應她的起居飲食，平日裡根本就沒去看過她。就這冷淡的態度，難道我還有什麼好計較的？&rdo;無雙無所謂地笑，&ldo;我們王爺最重規矩，便是有了喜，也不能倚仗著胡作非為。再說，她那孩子沒了，可與我半點關係也沒有。王爺和老王妃都命她在院子裡養胎，我連她立規矩都一概免了，她卻好好的屋裡不待，頂著大太陽跑出去，到水邊餵魚，結果忽啦巴的落了水，把孩子折騰沒了，你說怪誰呢？&rdo;安王妃噗嗤一聲笑出來，&ldo;哎喲，若真是如此，那你們那個陳孺人還真是，讓人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那不是自找的嘛，怪得誰來？&rdo;&ldo;就是嘛。反正身正不怕影子邪，我是不怕別人說我賢不賢的。&rdo;無雙的唇角往上勾了勾，帶出一縷油鹽不進的無賴味道，看上去格外俏皮，&ldo;她自己出了錯，可怪不到我身上。&rdo;安王妃輕輕拍了她一下，&ldo;罷喲，你堂堂親王正妃，跟一個小小的孺人置什麼氣？她那品級擺在那兒，又自己不當心，壞了王爺的子嗣，誰聽了都只能說她不對，有什麼道理怪到你這兒來？你不責罰她就已經寬宏大量了，要擱在我們王府，這樣的孺人立時三刻就要降為沒品級的侍妾，甚或關進家廟裡，一輩子不見天日。&rdo;&ldo;先讓她把身子養好再說吧，我也沒那麼心狠。&rdo;無雙笑著剝了一顆荔枝吃了。陳氏假孕也好，真孕也罷，她是根本就沒放在心上的。許多世家大族裡，庶長子往往會成為亂家的禍根，可是擱在她這兒，卻絕對亂不了。如今陳氏折騰出一個陰謀來，多半是針對皇甫瀟的，卻也威脅不到她這兒來，她才不會有什麼不痛快。&ldo;你倒是心寬，比一般的大家千金要有氣度得多。&rdo;安王妃挺佩服她的，&ldo;要說起來，往前翻幾代，我們大燕也出過一個公主，生母並不是皇后，不過是個嬪，就養得刁蠻成性，霸道無禮，一成親就把附馬身邊的丫頭全都發落了，只許婆子小廝侍候，甚至連附馬兄弟侄子身邊稍有姿色的丫頭都要打發了，把附馬一家鬧得雞犬不寧，公公婆婆姑嫂妯娌全都避著她，附馬也遠著她，又不敢納妾，竟是當了半輩子的和尚，到老連個兒子都沒有，只得從兄弟那兒過繼了一個來承嗣，皇上疼公主，特旨加恩，允許嗣子襲爵，為公主養老送終，這才沒讓附馬斷根。直到現在，大家說起皇家公主來都是談虎色變，誰都不敢尚主，幸好幾代先帝都只有皇子，沒有公主，免了大家吃苦。&rdo;&ldo;那個公主很蠢。&rdo;無雙笑眯眯，&ldo;我算不得大度，不過解決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何必要選得罪所有人的那一種呢？說實話，我要求不高，只要過得快活就行，所以王爺身邊有多少女人，我是不在意的，只要不礙著我，別讓我不開心就行。&rdo;安王妃一邊嘆氣一邊搖頭，&ldo;我跟你的想法是一樣的，可也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碰得頭破血流之後才想明白的。以前我婆婆一直管著家，給王爺往府裡抬人也是婆婆張羅，我不知氣過哭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