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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袁媽媽一口咬定自己長得像已經去世的楚家老太太,明月微微一怔,一時沒想明白她為什麼這麼說,不過很明顯,她在胡扯。似笑非笑地看了那個粗使婆子一眼,淡淡地道:&ldo;袁媽媽真是有膽有識,讓本公主都不得不佩服。&rdo;趙媽媽也是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個婆子,心裡琢磨著她撒下這個彌天大謊,攀扯上公主,究竟是想要幹什麼。聽了公主的話,袁媽媽的態度越發恭謹,立刻跪下磕頭,&ldo;是奴婢多嘴了,請公主殿下恕罪。&rdo;趙媽媽這時才抓到說話的時機,冷冷地哼了一聲,&ldo;你這婆子好生無禮,不過是安王妃娘娘傳你來問話,你老實回話便是了,居然敢自作主張攀扯公主,真是好大的膽子。公主金尊玉貴,你竟敢拿犯官家眷比之,實是罪不容誅。&rdo;安王妃頓時坐不住了,&ldo;來人,將這個大膽刁奴拉出去杖斃。&rdo;&ldo;且慢。&rdo;明月連忙阻止,慢條斯理地說,&ldo;王妃,這個婆子如此舉動,分明是居心叵測,須得細細盤查才好。我來自異邦,與貴國諸人均無怨無仇,既是有人想要攀扯,也不過是想透過此事對付別人。在燕京,與我有關的人極少,無非就是攝政王,還有就是安王與王妃,無論那人針對的是誰,都其心可誅。依我之見,不如將這婆子一併交給攝政王去審,總要查出是誰在背後指使,否則他們一計不成,又生一計,就算害不到我們,也會誤傷了別人。王妃不若叫人將她綁了,堵上嘴,好生看管著,別讓她自個兒尋了短見,也別讓有心人滅了口。今兒是賞花會,王妃待會兒還要出去待客,哪有閒功夫聽這刁奴胡扯瞎侃?&rdo;安王妃今天是有些亂了方寸,此時得公主提醒,猛然一驚,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她若此時將這婆子杖斃,攝政王想要查問時,她又從哪兒變出人來?想到後果的嚴重,她不禁臉色發白,厲聲說道:&ldo;秋藻,去叫盧媽媽帶兩個嘴緊的粗壯婆子來。&rdo;秋藻答應一聲,轉身奔了出去。袁媽媽只是磕頭,&ldo;王妃娘娘恕罪,奴婢只是看到公主的樣貌,心裡吃驚,這才脫口而出,衝撞了公主,心中著實並無歹意。公主來到燕京,皇上賜婚攝政王爺,人人皆知,奴婢也聽人說起過,依稀提到公主的生母原是漢女,乃是我們大燕人。原本奴婢沒在意,貴人的事哪裡有奴才們說嘴的地兒,可今天見到公主的樣貌,心裡吃驚,才猛然想起當年的事。楚家原本有一嫡出小姐,一日出外上香,竟再也沒有回來,便連跟去的婆子丫鬟車伕下人也一起失蹤了,有流言說是被山匪擄走,知縣衙門的捕快翻遍了全縣大大小小的山頭,也沒把小姐找到。楚大老爺以為小姐已經遇難,便為小姐發了喪,此事卻是成為懸案。奴婢原是沒見識的,不過是胡思亂想,卻莽莽撞撞地衝撞了公主殿下,違了王妃娘娘的規矩。奴婢有罪,願意領罰。&rdo;安王妃氣得渾身微顫,&ldo;真是滿口胡沁!來人,給我堵了她的嘴!&rdo;旁邊的兩個大丫鬟立刻過去按住袁媽媽,拿著帕子塞她的嘴。明月輕笑,&ldo;趙媽媽,我原以為你是能說會道的,可是跟這位袁媽媽一比,那就笨嘴拙腮了。&rdo;趙媽媽已是氣得黑了臉,&ldo;好大一盆汙水,連我們大妃都敢扯進來,真當我們神鷹汗國都是泥菩薩不成。就是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呢,當我們公主好性兒,連個粗使婆子都敢欺上頭來,哼!&rdo;安王妃更急了。安郡王是逍遙王爺,不參與朝政,來往的也都是賦閒公侯、士子文人,與朝中大臣幾乎沒有交情,安王妃自然也很少見那些臣子內眷,管家理事上她很精明,可對於朝中那些波譎詭詐的陰謀卻向來生疏,此刻聽趙媽媽話中之意竟是暗指這刁奴是王府安排來與公主為難,不禁驚怒交加,一時理屈詞窮,竟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公主解釋才好。明月見安王妃的眼圈都紅了,急得要落淚,趕緊笑著安撫,&ldo;王妃不必憂心,趙媽媽並無他意,只是就事論事,恨這個婆子言語無禮而已。勇毅親王與安郡王乃是兄弟,只怕是有人想要從中挑撥,讓兩位王爺心中生隙,兄弟不和,以便有機可乘。安王與王妃待人真摯,和善友愛,明月不是糊塗之人,別說只是一個奴才,換了誰來離間挑唆都不管用。&rdo;安王妃心裡一熱,拉著明月的手,感激地說:&ldo;還是公主明白,我就是個糊塗的,竟讓人把手腳做到眼皮子底下來了。有公主這句話,我就再不憂心了。我們王爺從小就對攝政王推崇備至,一向尊敬兄長,別人再怎麼挑撥離間也是無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