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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面色驟變,&ldo;妾身萬萬不敢。&rdo;她一翻身下了c黃,赤足踩在地上,就要面向無雙殿跪下磕頭。全媽媽眼疾手快,上去一把攙住她,將她扶上了c黃,動作輕柔而有力,讓她無法掙脫。丁香險些氣炸了肺,忍了半晌才冷笑一聲,&ldo;陳孺人也不必在奴婢面前做這姿勢,橫豎命是自己個兒的,硬要自個兒挖坑自個兒填進去,旁人也沒法子。奴婢不過是好心來看看罷了,可不敢對陳孺人無禮。全媽媽,你和汪媽媽是王爺派來管著棠園大小事宜的,你們以後多費點心,好叫陳孺人專心養胎,別再被那起子不開眼的奴才攛掇著,生些不著邊際的心思。再有,以後若不是要緊的事,就別深更半夜地來無雙殿打擾。大家都是奴才,也得互相體恤著,可別帶累著我們也跟著吃掛落兒。王爺和王妃高興,大家才有好日子過,若是惹得王爺王妃不高興,下面的奴才們難道還有個好?有些人糊塗,你們可別跟著糊塗,總不能辜負了王爺的看重。&rdo;全媽媽趕緊笑道:&ldo;丁香姑娘說得是。還請丁香姑娘得閒了幫我們兩個老婆子回稟王妃,老奴和汪媽媽實是有些精力不濟,近段日子越發管不過來,還請王妃派兩個得用的人,把這棠園管起來,也讓老奴和汪媽媽能歇口氣。&rdo;不知是因為以前忍得太狠,還是懷孕之後有了別的想頭,這個進府後老實忍讓的陳孺人一反常態,越來越能折騰,白天黑夜的不消停,實是讓院子裡的奴才都有點熬不住了,她們兩個積年的老媽媽竟也有些應付不過來,礙著她懷著王爺的子嗣,又不好太過強硬,落了胎可吃罪不起,若是有王妃派來的人管著,或許她能老實一些。陳氏滿面悽苦,珠淚滾滾而下,顫著聲說:&ldo;全媽媽,我再不敢了,你就可憐可憐我,我怕……這些日子來,我越發覺得難受,老是噁心想吐,吃不下東西,夜裡也睡不好,總擔心腹中的孩兒,想著想著就覺得疼起來,委實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害怕呀……有全媽媽和汪媽媽陪著我就好了,我再不敢見生人的……&rdo;她這一番哭訴,配上梨花帶雨,弱不勝衣的模樣,倒讓全媽媽有些心軟了,軟著聲勸道:&ldo;別怕別怕,女人都有這一糟的,過了三個月,胎坐穩了,也就不會噁心,能吃下東西了。你別多想,只安心歇著,有老奴和汪媽媽侍候著,定不會有事。&rdo;丁香實在見不得陳氏那狐媚樣兒,冷冷地說:&ldo;既是陳孺人無事,奴婢便回去了。&rdo;陳氏可憐巴巴地看著她,聲音越發怯弱,&ldo;勞煩丁香姑娘跑這一趟,還請丁香姑娘回稟王妃,妾身見識短,經不得事,不過是一點小事就慌亂起來,舉止失措,亂了方寸,原不是有意的,還請王妃娘娘見諒。&rdo;&ldo;嗯,陳孺人也歇了吧,明兒我會稟告王妃的。&rdo;丁香沉著臉說完,便轉身出去,帶著一個挑燈籠的小丫鬟回了無雙殿。棠園鬧了大半夜,無雙殿裡卻是一點也沒受影響。寢殿內雲收雨歇,無雙倦極而睡,卻本能地枕上皇甫瀟的肩頭,整個人依偎在他懷裡,一隻修長的胳膊摟著他的腰,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皇甫瀟安靜地平躺著,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撫摸著她微微卷曲的秀髮。月光皎潔如水,漫進屋子,渲染出一層清淺的涼意。窗外的樹椏疏影橫斜,映在窗紗上,猶如一幅水墨畫般寫意。皇甫瀟的身心仍很愉悅,腦子卻很清醒,細細地想著朝中的事務。本來官員新婚,按例給假三日,皇上和兩宮太后體貼皇甫瀟年屆而立卻仍然無嗣,特別開恩,讓他歇上半月,好好陪著王妃,以便王妃儘快懷上嫡子。種種天恩,冠冕堂皇,看到不明真相的官員眼中,自是攝政王與皇上君臣相得,太后關心臣子,無微不至,可皇甫瀟卻很清楚,他如果真的歇下來,只怕朝中很快就沒他立足之地了。今天他要進宮謝恩,回家祭祖,陪王妃給母親敬茶,整天都沒什麼空閒,趁著這一天的功夫,就有人在暗中做手腳了。他雖沒去文淵閣看摺子,但是內閣有一半是他的人,自然將訊息遞到了齊世傑那兒,下午他去外書房,就知道了今日出現的一些情況。其實歸根結底一句話,不過是想盡早剝了他的權柄,讓皇帝親政,兩宮太后的家族、以趙相為首的清流、即將入宮的皇帝嬪妃的家族以及那些潦倒卻無處鑽營的所謂&ldo;帝黨&rdo;官員就可趁機上位。皇帝年少,生母位份低,又沒見識,一生下來就防著皇后下毒手,因此只是一味嬌慣與管制,並沒教過他什麼大道理。皇帝即位後,皇甫瀟惟恐他長於深宮婦人之手,不能成才,將來難以擔起天下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