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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媽媽喜形於色，立刻反握住她的手，親密地說：&ldo;正要向老姐姐請教。&rdo;兩人挽著，談笑風生地走回去。八個大丫鬟也不似昨日般涇渭分明，雖不似兩位媽媽一般親密無間，也能客氣地有說有笑，商量王妃今日的穿戴與膳食。無雙一直睡到卯時三刻，才被趙媽媽叫醒。她坐起來，揉了揉眼睛，卻被趙媽媽拉著手，&ldo;別揉，仔細眼睛疼。老王妃每日辰時起身，王妃梳洗一下，進點膳食，正好過去請安。&rdo;&ldo;嗯。&rdo;無雙乖巧地點頭，&ldo;那就起吧。&rdo;迷迷糊糊地洗了臉，坐下梳頭的時候她才清醒過來，隨口問道：&ldo;王爺呢？&rdo;&ldo;上朝去了。&rdo;趙媽媽一邊給她換頭髮一邊說，&ldo;王爺寅時就起身了，出門前吩咐奴婢們不要擾了王妃安睡。&rdo;&ldo;哦。&rdo;無雙有點臉紅，&ldo;明兒早上你記得叫起，送王爺出門了我再睡。&rdo;&ldo;好。&rdo;趙媽媽很欣慰。公主不用人提醒就懂事了，讓她很高興。今兒只是在家，不用出門做客，趙媽媽就沒梳太過繁瑣的髮式，只給無雙挽了一個祥雲髻，簪了一支綴明珠琥珀的金步搖，配大紅挑金線大袖襦衫與滿地錦鳳尾裙，看著華貴亮堂，正合新嫁娘的身份，卻又不會太過張揚。趙媽媽忽然想起夜裡的事，便平淡地道：&ldo;夜半時分，陳孺人說身子不適，派人來無雙殿找王爺，奴婢打發丁香過去看看，回報說大夫已經診治，並無大礙，連藥都可不吃。&rdo;無雙一聽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在龍城的大汗宮中，總有偏妃嬪妾玩這套，讓她母妃譏嘲不已。此時她也覺得很好笑，&ldo;要爭寵也不看時候，又沒什麼聰明手段，真是蠢笨如豕。&rdo;&ldo;可不是。&rdo;趙媽媽鄙夷不屑地道，&ldo;只有那些小門小戶小家子的妾才喜歡用這招，那些老爺也願意上當。那個陳孺人是小官家的庶女，大概也就只有這麼些個小見識。&rdo;無雙淡淡一笑，&ldo;王爺納他們，跟父汗納那些部落酋長的妹子或者女兒進宮做嬪妾的意思差不離。我聽說這王府裡向來就沒誰被王爺寵過，可見待她們都很平常。只要安分守己，我都不會跟她們計較，連規矩都不要她們立。她們安享富貴尊榮，家族更可借勢興起，這種日子已經很好了，若是想要再多的，那可就是自找沒趣了。&rdo;&ldo;王妃大度容人，是她們幾世修來的福氣。&rdo;趙媽媽滿面笑容地放下梳子，拿著靶鏡替無雙照後面的髮髻。&ldo;說得對。&rdo;無雙略瞧了瞧，便起身往外走，&ldo;好了，我去給母妃請安。&rdo;趙媽媽連忙道：&ldo;先喝碗燕窩粥墊墊飢吧。&rdo;無雙笑著說：&ldo;到了母妃那兒，難道還沒我一口吃的？&rdo;趙媽媽想起老王妃，覺得這麼試試也好，看老王妃待公主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老王妃每日辰時起身，據太醫說這有利於養生，因此從未變過，於是她的兒媳也不用凌晨即起，在別的府裡是萬沒有如此悠閒自在的事情，只有勇毅親王府裡獨一份。無雙到了萱糙堂，宋媽媽眉開眼笑地迎出來，&ldo;王妃來早了些，先坐著歇歇。廚房裡給老王妃熬了燕窩粥，老奴給王妃盛一碗來。&rdo;無雙歡喜地笑道：&ldo;多謝宋媽媽。&rdo;&ldo;哎呀，王妃別跟老奴客氣。&rdo;宋媽媽殷勤地張羅著，將無雙安頓到正房的主廳坐下，叫了一個二等丫鬟月季去小廚房裡盛碗燕窩粥來，親手端到無雙面前。無雙拿起小銀勺，慢慢舀著精緻玉碗裡的血燕，吃了一大半下去，才放下勺子，愜意地說：&ldo;母妃這兒的吃食就是香，怪不得王爺一到膳時就提腳往這兒走，忍都忍不住。&rdo;宋媽媽被她逗得笑出聲來，&ldo;王爺打小就喜歡老王妃這兒的膳食，咱們這院裡的廚娘秦媽媽已經侍候三十多年了，做出來的飯食越來越好，王爺最愛吃。老王妃讓跟著秦媽媽做了十多年的張媽媽去了無雙殿，若是王爺在無雙殿用膳，王妃只管吩咐秦媽媽。&rdo;無雙連連點頭，&ldo;母妃想得真周全，這下我可放心了。&rdo;她們說著話，翠屏從裡面出來，笑著行了禮，&ldo;奴婢見過王妃。老王妃已經起身了，請王妃進去。&rdo;無雙趕緊起身，跟著她進了內院。老王妃神清氣慡，一看到她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