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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飛雪握緊太阿劍,一邊對峙一邊冷靜說道,&ldo;這就是乾坤頂的待客之道麼?&rdo;歐陽嬤嬤也不說話,只是交叉舉起雙刀,腳步穩健且迅速,率領兩個小僮疾速朝花飛雪攻來,陰沉的聲音與劍氣一起在擴散在黃昏的樹影中:&ldo;門主要我試你的武功。&rdo;&ldo;‐‐可是我自己,想要你的命!&rdo;兩支兵刃碰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顯得整片樹林忽然靜了下來。兩位小僮劍法稚嫩,配合得卻很好,歐陽嬤嬤攻上路,他們就攻下路,饒是花飛雪的太阿劍鋒利無比,在以一敵三的情況之下,也未佔到什麼便宜。刀光劍影中,元氣大傷的花飛雪漸漸體力不支,只是劍招依舊穩健,劍氣織成一張周密的網,任那三人合力圍攻,也未見落了下風。&ldo;小妮子劍法倒精湛!&rdo;歐陽嬤嬤冷笑道,&ldo;只是論內力,你差得太遠了!&rdo;說罷雙刀分開,上下亂刺,招招致命。花飛雪心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揚聲喝了一聲,&ldo;&lso;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rso;,秦慕陽的東君劍,你看如何?&rdo;乍然聽到秦慕陽的名字,歐陽嬤嬤竟是一愣,太阿劍鋒利無比,樹上葉片紛紛飄落,風聲喝喝,劍光耀眼,兩位小僮被這突如其來的凌厲劍氣逼得後退一步,歐陽嬤嬤手上的動作慢了幾分,花飛雪趁機提氣,縱身一躍至樹梢,使出輕功往反方向跑去。歐陽嬤嬤怔了怔,追出幾步,又停住腳步,朝兩位小僮喝令道,&ldo;用機關。&rdo;兩位小僮領命,一左一右砍斷了紮在泥土中的兩根樹樁。一排被折彎了的大樹反彈起來,依次往花飛雪的方向打去。花飛雪躍在半空,避無可避,只好借力踏在迎面而來的樹冠上,只是動作不夠快,整個人被彈了起來,風中落葉般飛了出去。知道前方是一處斷崖,歐陽嬤嬤停住腳步,不再往前追趕,望著花飛雪的墜落的方向,自言自語道,&ldo;小妮子,別怪嬤嬤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你長得太美,紅顏禍水,擋了我們一言的路……我斷不能讓她再受一點委屈。&rdo;紀一言是洛千秋的小師妹,二人從小青梅竹馬,原本勝券是很大的。只是歐陽嬤嬤從小看著他們長大,深知洛千秋對她只有師兄妹之誼,並無男女之情,卻又曾親耳聽到紀一言跪在霧隱崖前獨自禱告:一言此生父母緣薄,孤苦半生,無依無靠。但只要能夠得到洛千秋的愛,便今生無悔,甘心承受所有的痛楚了。此時天已經全黑下來,歐陽嬤嬤在幽黑的樹林中佇立片刻,帶著兩位小僮轉身離開,低聲囑咐道,&ldo;明日若是有人問起,就說鹽幫花飛雪沒有來過。&rdo;黑暗中,只見右邊那位小僮眸光一閃,垂首跟在她身後,唇角綻起一抹異樣的笑容。月光如水。花飛雪凌空被彈飛出去,依稀看見前方竟是一處斷崖,驚變之中定下心神,深吸一口氣,閉目默唸與&ldo;東君劍法&rdo;相對應的輕功口訣:&ldo;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敝日……&rdo;凌空中睜開一雙美目,只見斷崖下是一大片低矮的梨花樹,暗夜之下白茫茫如香雪海。花飛雪傾盡畢生所學,將那兩句輕功口訣發揮到極致,下墜之後,運氣踏住梨樹往前疾速奔去,藉此卸掉從高處掉落下來的衝力,奔出數丈,卻發現前方竟是一道褐色的崖壁,上面嵌著稜角鋒利的怪石,若迎面撞上去,必定粉身碎骨。可是方才的衝力太大,腳下停不下來,一時間沒有退路,只能踏著梨花樹直直往石牆上撞去,花飛雪驚恐地閉上眼睛……恍惚中,想象中的冷硬和疼痛卻未來臨。那牆壁暖且溫軟,散發著一絲淡淡的與梨花相得益彰的清香。她詫異地睜開雙眼‐‐天旋地轉中,梨花花瓣如雪片般飛舞,迎接她的不是冰冷奪命的石壁,而是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那人接住她,單手抱著她飛旋在半空,側臉的線條俊逸分明,如水墨畫中的湖光山色,秀麗卻不清晰。在半空中旋轉數圈,卸去了那巨大的衝力,他託著白衣如雪的她緩緩下落,目光相接的片刻,二人都有一瞬間地怔忡。明月之下,茂密的梨花樹片片綻放在對方身後,香雪如海,夜風清冷,彼此精緻臉龐的輪廓都彷彿憑空畫出來的一般虛幻。此刻她還停留在他懷裡,男子的雙手環在她腰上,陌生的溫熱氣息撲面而來,她身子一僵,背部突如其來地閃過一陣蘇麻。&ldo;是你。&rdo;他聲音裡聽起來並無太多的驚訝,一雙眼眸漆黑,深處透著淡漠之色,一襲青衫素服掩不住四溢而出的雍容貴氣,腰間還彆著那支霜色玉簫。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