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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晚他潛入天羅地宮四尊之一，妙音仙子的房間裡，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rdo;我看他這樣子，知道事關重大，便想把我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他，凝神回憶了一會，說，&ldo;對了，聽說妙無音她們隨行帶來了一隻大箱子，斛律光好像就是衝著那箱子去的。&rdo;其實這只是我的直覺，不過也合情合理。不然他怎麼會挑在荷花盛開那一夜行動呢？多半是因為他知道妙無音那時會在外面賞荷，特意挑她不在的時候潛進她房裡。蘭陵王沉默不語，似是在思忖著什麼。&ldo;對了，我們可以去吊念山！&rdo;我靈機一動，說，&ldo;香無塵一個月後會出現在那裡，我們可以從他口中打探到斛律光的下落！&rdo;&ldo;無塵公子，香無塵麼？&rdo;蘭陵王揚眸問道，黑鑽瞳仁晶瑩汪水，四目相對的瞬間，我的心怦然一動，侷促地別過頭，極力讓自己聲色如常，道，&ldo;是，他也是天羅地宮的人。――不過吊念山這個名字好奇怪，你知道在哪兒麼？&rdo;古代的山名跟現代應該不差很多吧，五嶽名山我都聽過，卻沒聽過這吊念山。&ldo;古書上曾有記載，鳳凰死在一座山上，群鳥每七、八月到這裡來吊念它，過十七、八天才散去。故此山叫&lso;吊念山&rso;。&rdo;蘭陵王緩緩說道。&ldo;啊，香無塵總說自己是朱雀，原來是……&rdo;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措辭，頗有些無厘頭地說，&ldo;……跟鳥有關！&rdo;蘭陵王清淺一笑，目光如玉地望著我，說，&ldo;《山海經之大荒西經》提到有一種五彩鳥，有三種名稱，叫皇鳥、朱雀及鳳鳥。可以說，朱雀就是鳳凰。&rdo;&ldo;啊，這麼說來，原來香無塵是鳥類……似乎還是百鳥之王呢……&rdo;我傻傻地說，只覺他讀過的書可真多。而香無塵的身份又那麼匪夷所思，想起他那張異常嫵媚妖豔的臉，轉瞬又想起桃花，心中浮上一絲哀傷，說，&ldo;我有個問題想不明白……你們男人都是這樣麼？……認真想了再回答我。&rdo;&ldo;……好。&rdo;蘭陵王波瀾不驚地回答。似乎已經適應了我的思維跳躍。&ldo;為了你深愛的人，你會殺死一個深愛你的人麼？&rdo;我輕聲的問，心中瀰漫著迷茫，疑問，還有一絲絲忐忑，彷彿害怕他口中的答案會令我恐懼……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是隱隱擔心著桃花的命運會重現在我身上，得不到愛情的結局，總是那樣的令人心碎心寒。我不知道在他心裡是怎樣看待我的，我只是知道……他對我來說，已經遠非輕易可以割捨了。&ldo;我不知道。&rdo;蘭陵王沉吟片刻，似是認真地考慮了這個問題，抬頭目光清亮地看向我，湖水一樣的黑眸流動玉般光澤，淡淡地說，&ldo;也許吧。&rdo;&ldo;那我呢？……如果那個人是我，你會那樣做麼？&rdo;我衝口而出地問道。話出了口，才覺得這話問得多麼昭然若揭，多麼不著邊際。天知道我並非存心向他表白，我只是……莫名地擔心而已。臉頰一陣灼熱，心跳劇烈加速，我低下頭，忽然不敢看他。時間彷彿凝住了。冷月如霜，疏影婆娑，夜風襲來，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四周寂靜無聲，良久良久沒有回答。我忍不住抬眼看他，卻正對上湖水一樣的目光。一雙極美的鳳目，在月光的清輝下波光瀲灩，瞳仁中卻彷彿一瞬間湧動著微驚，迷茫，隱忍，歉疚，猶疑，以及一絲難以捉摸……&ldo;呵呵，我開玩笑的……好冷啊，也好晚了，我要回去睡覺了。&rdo;我語無倫次地說，訕訕地笑著，連轉身的動作都那麼凌亂，落荒而逃般跑出了他的視線。隱約覺得他的目光落在我身後，清清淺淺，有些錯愕，又似乎有幾許猶豫和無奈。嗜睡的我第一次覺得長夜漫漫，倚門而立，衣袂迎著夜風翩然飛舞。仰頭望著，古代的星空這樣璀璨，絕美得好似一場幻覺。――就像蘭陵王一樣。我輕輕念著他的名字，心中湧動著一種難以言說的感覺……甜甜的，又彷彿有些酸。他對我，也會像我對他一樣麼？原來心動的感覺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竟已被他控制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