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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想問什麼，青鸞鏡把自己藏得這樣隱秘，連法力高強的香無塵都找不到，為什麼會在我們面前顯現出來？我想或許可以這樣解釋‐‐端木家是千百年來肩負著守護青鸞鏡的責任，所以青鸞鏡可以感應到端木家世代相傳的神物鎮魂珠。他是未來的人間帝王，青鸞鏡洞悉機緣，並不排斥他，所以才會在他面前出現。可是這一切，我無法跟他解釋，只好打斷他，介面道，&ldo;&lso;鸞鏡一出，天下歸一&rso;，這八字箴言你聽說過吧？&rdo;一邊在心裡默算了一下年份，頓了頓，說，&ldo;我現在就把它交給你保管。兩年之後，你再把它還給我，如何？&rdo;&ldo;……為什麼？&rdo;宇文慵一怔，探究地看著我。似是不解為什麼我昨天還說要帶走青鸞鏡，而今天，卻又要將來之不易的寶物雙手奉上。因為你註定是人間帝王，一代明君，將會統一北朝。而且，更重要的是――&ldo;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顏婉就在你身邊，香無塵一定想不到青鸞鏡在你手中。&rdo;我把青鸞鏡放到宇文慵手裡，很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ldo;答應我，不要讓任何人搶走它。&rdo;這裡是古代，我獨身一人，真的沒有能力保護青鸞鏡。香無塵來歷不明，背後又有一股神秘力量，青鸞鏡一旦落到他們手裡，不知會發生什麼事情。與其冒這個險，不如順應歷史順應天命，讓宇文慵來應驗這&ldo;鸞鏡一出，天下歸一&rdo;的箴言。&ldo;好，我答應你。&rdo;宇文慵鄭重地把鏡子收到懷裡，目光投向我，眸子裡忽然輝映著比月光更幽深的光芒，說，&ldo;元清鎖，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rdo;&ldo;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rdo;他忽然別轉過身，背影修長而落寞，低沉磁性的聲音中似是蘊含著無限的不甘與眷戀，&ldo;我不是一個可以容忍失去的人。&rdo;他一字一頓地說，&ldo;如果我再遇到你，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留在身邊。一生一世，你都別想再離開。&rdo;我微微一怔，隨即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門口的方向走去。三．&ldo;小姐，司空大人面子可真大，連皇上都親自來給你們送行了呢！&rdo;我坐在妝臺前，小蝶站在我身後為我梳頭，一臉歡快地說。&ldo;小蝶，這個給你。&rdo;我開啟紅木妝匣，拿出一根鑲玉金釵放到小蝶手中，說，&ldo;我走了之後，你好好照顧自己，我會跟你聯絡的。&rdo;小蝶一愣，手中的梳子墜到地上，睜大眼睛看我，驚訝地說，&ldo;小姐，你不帶我一起走麼？&rdo;&ldo;相信我，我會為你安排一個好出路的。――當然，也是為我自己。&rdo;我拍拍她的肩膀，溫和地笑笑，說，&ldo;小蝶，你是現在我身邊惟一可以信任的人。&rdo;我即將離開周國，去金墉城找蘭陵王。路途險峻，我也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什麼。更何況，我還要她幫我留在宇文毓身邊。這個儒雅良善的皇帝，我並不希望他死。丹靜軒外的牡丹苑。那一次與他遇見，也就是在這裡。那時的滿園春色，灼灼如焚的大片牡丹，現在已經紅消綠褪，只剩星星點點的殘紅落在地上，滿目蕭索。宇文毓身長玉立地站在那裡，明黃色錦衣澄澄明亮，略顯文弱的白皙臉孔掩映在花木的碎影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總覺得他身上有種過於理想化的書生氣，倘若不是生逢亂世，或許他會是個頗有所作為的太平天子。聽到我的腳步聲，宇文毓緩緩轉過身來，斯文俊秀的臉上略有些蒼白，一雙明眸深深地看向我，有些掙扎，有些留戀……似乎還有許許多多說不明道不明的情感。我一步一步走近，他開口彷彿想說些什麼，嘴唇動了動，卻終是什麼也沒有說。&ldo;我要走了。也許，不會再回來了。&rdo;我揚唇一笑，想努力使氣氛變得輕快些。&ldo;為什麼？&rdo;宇文毓倏忽一怔。其實我在宇文慵身邊這麼久，我想我已經能明白他放我走的真正原因。&ldo;因為宇文邕很在乎你。&rdo;我眼中也有些動容，臉頰微微一紅，說，&ldo;……他，不想讓一個女人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rdo;&ldo;四弟……&rdo;宇文毓重重一愣。這句話似乎觸動了他，宇文毓表情很複雜，震驚，後悔，不甘，歉疚，還有一絲無可奈何……宇文毓看我的眼神，連宇文邕都能察覺出異樣，就算我再不解風情也好，又怎麼會絲毫不知？自從上一次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