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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碗,高建軍親了親兒子,拿起外套便出了門。伊琳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情很複雜。這幾天,看上去他跟兒子很親,似乎是不打算離婚了,可仍然與自己十分疏遠,這滋味可不好受。那幫太太團說,如果她這時候再鬧,那就是把丈夫往外推,所以一定要忍耐。她一生好強,每次低聲下氣的時候都覺得特別難熬,很委屈,又有點為自己不值。想著,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吩咐保姆按時送兒子去幼兒園,這才出門去上班。高建軍走進辦公室,迎接他的是一連串緊張的工作。馬上就要春節了,有很多事就要在放假前處理完結,過了年就要開始新的計劃。他的辦公室川流不息的都是人,伊琳來過兩次,一推門就看見裡面坐著人在談事,便一句話不說就替他帶上門走了。一眨眼就到了中午,高建軍有應酬,約了建委主任吃飯。他一邊匆匆地往停車場走,一邊給沈安寧打電話。一般來說,以往這個時間沈安寧剛剛才睡醒,總是迷迷糊糊地跟他說話,常常把他逗笑。今天沈安寧卻顯然很清醒,開心地說:&ldo;我和陌陌在剪頭髮。&rdo;&ldo;哦?你頭髮不長嘛,打算剪成什麼樣子啊?&rdo;高建軍坐進車裡,一邊戴著耳機繼續跟他說話,一邊把車開了出去。他的臉上一直有著愉快的微笑。沈安寧笑嘻嘻地說:&ldo;是陌陌覺得自己頭髮長了,想剪短。我陪他來,反正沒事,就把頭髮染了。&rdo;聽著他那明快的笑聲,清亮的聲音,高建軍忍不住笑出了聲:&ldo;你要染成什麼顏色啊?&rdo;沈安寧哈哈笑道:&ldo;好幾種顏色呢,金色、栗色、咖啡色什麼的。&rdo;高建軍逗他:&ldo;我聽著怎麼有點像西遊記裡的妖怪?&rdo;沈安寧大笑:&ldo;陌陌也這麼說。&rdo;&ldo;你看,這就叫英雄所見略同。&rdo;高建軍笑著,開心地與他聊了一路,直到來到目的地,這才結束了通話。下午仍然很忙,晚上仍是應酬,自然又要拼酒。如此連續作戰,高建軍頗覺招架不住,幸好韓衛國也打算要約他今晚請的客人,便索性趕了來,與他一起向對方敬酒,算是為他分擔了一半酒量。等到賓主盡歡,握手離去,高建軍才算鬆了口氣。韓衛國跟他一樣,已經半醉,卻並不打算就此回家,笑著問他:&ldo;怎麼樣?有什麼活動安排?&rdo;&ldo;還有什麼安排?你不累?&rdo;高建軍微笑。&ldo;我要去酒吧坐坐。&rdo;&ldo;那我也去。&rdo;韓衛國忙不迭地說,臉上滿是好奇。&ldo;聽說你這一陣天天泡吧,這可不像你的風格。怎麼?是想泡誰吧?&rdo;&ldo;別胡扯。&rdo;高建軍捶了他一拳。&ldo;你我相交十多年,我是那種人嗎?&rdo;&ldo;所以才讓人覺得不好理解啊。&rdo;韓衛國一把拽住他的胳膊。&ldo;走走走,我跟你一起去,看看那裡有什麼在吸引你?不管是什麼,能吸引你高建軍,那就一定很不錯。你也不要太小氣,要是發現了什麼好東西,也讓我瞻仰瞻仰。&rdo;高建軍拿他沒辦法,知道這次如果拒絕他,這人搞不好會弄出什麼別的事來。他看了看時間,知道沈安寧這時候應該在與狼同舞表演,便帶著韓衛國去了那兒。這裡已是人山人海,吵得厲害。高建軍帶著韓衛國徑直擠到吧檯邊,要了一紮啤酒,坐在吧凳上慢慢地喝著。臺上是一個樂隊在唱,氣氛十分熱烈。高建軍常常來,現在也知道這個樂隊是唱搖滾的,很受這些泡吧的年輕人的歡迎。他們剛坐下不久,他們的歌就唱完了。伴隨著掌聲和口哨聲,下面的人大叫:&ldo;再來一個。&rdo;那個主唱的聲音十分渾厚動聽,這時便大聲問道:&ldo;想聽什麼?&rdo;整個酒吧的年輕人異口同聲地高呼:&ldo;逼‐‐上‐‐梁‐‐山‐‐&rdo;那個主唱立刻說:&ldo;好。&rdo;頓時,一連串急驟的鼓點響了起來。這歌韓衛國沒聽過,高建軍卻聽過不少次,非常喜歡。他微笑著坐在那兒,手裡握著啤酒杯,一直看著臺上。韓衛國也認真地聽著,顯然也覺得不錯。這時,一隻手攀上了高建軍的肩頭,隨即有個人靠了過來。高建軍笑著轉過頭去,眼光立刻掃向他的頭頂。沈安寧容光煥發地站在他身旁,笑吟吟地任他打量著。他的頭髮果然染得五彩繽紛,又穿了一件白毛衣,讓他看上去不見突兀,只顯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