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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錶,便出去找到餐廳,孫世安已經在那裡等他了,看到他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笑著請他坐下,叫人開飯,陪著他邊吃邊聊。容寂對陳憶榕的過往一無所知,應付得相當艱難,但他混跡官場多年,說模稜兩可的話是拿手好戲,還是平平安安地對付過去了。吃完飯,孫世安叫人送上來一個旅行箱,請他收拾行李,然後把他的身份證和機票給他,派車將他送到機場。容寂過了安檢,不必再裝別人,這才輕鬆起來。飛機準時起飛,在五點鐘降落到上海浦東機場,有人在外面舉著牌子接他,把他直接送到星辰大酒店。他在總檯亮出身份證,在一張訂房單上籤了名,就拿到了房卡,果然不用付錢。孫世安並沒有太離譜,為他訂的是普通單間,條件舒適,也不誇張,他感到很滿意。看著上海的天空,他忽然有些恍惚。他又活了,又來到上海,又離解意如此之近,這一切彷彿都不是真的。容寂收拾心情,先出去買了個新的手機和不需要身份證影印件的神州行,卻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打給解意。所謂近鄉情怯,當他醒過來時,迫不及待地想要飛來上海,一旦到了,卻又不敢去見那個人。他不知道該以什麼理由去接近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告訴他事情的真相。不願意他受驚,不願意他恐懼,更不願意他難過。買好手機,選了號,將si卡裝進機子,他才回到酒店同,然後便一直關在房間裡苦思冥想。直到夜幕降臨,他覺得有些餓,想著要度過漫漫長夜,不吃飯總不行,這才勉強下樓去酒店餐廳,打算隨便吃點東西就回去。二樓一邊是西餐廳,一邊是中餐館,他正在考慮去哪邊,忽然身體一震,站在那裡無法動彈。明亮的大堂裡,解思拽著解意,似乎在把他生拉活扯地往樓上拖。容寂馬上受不了了,誰都不能強迫解意,就是他親弟弟也不行。他不由自主地急步下樓,向他們走去。等到走近,便聽到解意無奈地低聲說:&ldo;好了,你放手吧,我會走的。我都到這裡了,難道還會逃嗎?&rdo;&ldo;誰知道?&rdo;解思就是不肯撒手,忿忿地埋怨道,&ldo;你天天悶在家裡不出來,幾乎不吃東西,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子了?如果不是我去看你,你是不是打算餓死在家?我不管,爸媽讓我看著我,我就必須做到。走,阿倫說今天他們換了廚師班子,讓我們幫他嚐嚐味道。&rdo;他說得躍躍欲試,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樣,鬱鬱寡歡的解意終於有了一點笑模樣。他搖了搖頭,只好被弟弟拉著走上樓梯,進了中餐廳。湊近了看,便能清晰地發現解意臉色蒼白,形銷骨立,容寂的心像被重重地砍了一刀,疼得他幾乎難以控制。他再也不能保持冷靜,就像中了魔咒一般,轉身跟在他們後面上樓,走進餐廳。解意和解思坐在靠窗的卡座上,容寂因為是一個人,也被帶到那邊坐下。他無心點菜,只根據服務員的推薦叫了三菜一湯,然後就掩飾著低頭喝茶,偶爾看解意一眼。解思看著選單,興致勃勃地點著菜。解意卻看向窗外,眼神空茫,偶爾對解思鍥而不捨的問話笑一笑,示意他想點什麼菜都行。容寂食不知味地看著解意心不在焉地吃著送上來的東西,心疼得發現他吃得很少,然後就不再動筷子。這樣下去是不行的,他不能再等下去了。看著不遠處的人,他終於下定決心,拿出手機撥打解意的手機,可他卻關機,顯然沒帶電話出來。想了想,他招手叫來服務員,向她要了便箋紙和筆,在上面寫道:&ldo;解先生,我是容寂的朋友,可以請您過來坐坐嗎?&rdo;服務員將紙條送給解意,然後向他指了指容寂。解意看了紙條上的筆跡,猛然一震,然後便對解思低聲說:&ldo;那邊有個朋友,我過去打個招呼。&rdo;解思回頭看了看,見容寂只有一個人,也不像是什麼危險人物,便同意了。解意坐到容寂對面,很注意地看了他兩眼,這才輕輕地說:&ldo;您的字跟容哥一模一樣。&rdo;&ldo;是啊,所以我們是朋友。&rdo;容寂溫柔地看著他,&ldo;解先生,我叫陳憶榕。&rdo;&ldo;憶容?&rdo;解意呆了一下,苦澀地笑了笑,卻沒吭聲。容寂的聲音更低,&ldo;解先生,如果容哥能回來,但有可能變成別的樣子了,你會怎麼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