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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鴻飛也側著身,一隻胳膊順理成章地摟住他的腰,聞著他身上特有的氣息以及淡淡的藥水味,這才像是放下了滿腹心事,滿足地長吁一聲,輕輕地說:&ldo;睡吧。&rdo;&ldo;嗯。&rdo;林靖閉上了眼睛。雷鴻飛灼熱的體溫讓他感覺舒服與慵懶,很快就沉沉睡去。外面的風聲漸猛,雪花又飄了起來,在夜色中越下越大,密密地鋪滿一切,讓大地變得一片潔白。雷鴻飛聽著窗外呼嘯的風聲,睜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人,掙扎了很久,終於忍耐不住,悄悄地湊上前去,在林靖的唇上輕輕吻一下,再吻一下,然後屏住呼吸看著他,生怕他被驚醒。過了好一會兒,林靖仍在熟睡,雷鴻飛猶豫著,又湊過去吻了一下,這才不敢再繼續下去,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熱情而闖禍。躺在心愛的人身旁,他好不容易才把蠢蠢欲動的渴望壓下去,卻再也無法入睡。雜亂無章的思緒在腦海中不停翻卷,他想了很多向林靖表白的方式,最後卻都被自己推翻。他只好暫時放下那些念頭,遙想以後與林靖正式結婚的美景,臉上不由自主地浮現出愉悅的笑容。林靖這一次住院的時間很長,是有生以來最長的一次。偶爾閒下來,他會仔細回想一下過去那些受傷的經歷,忽然發現,他雖然在西域那種危險的環境,與窮兇極惡的恐怖分子打了那麼十幾年,在親人慘死後更是不畏生死,總是衝殺在最前線,卻很少受重傷,而輕傷自然是不能讓他進醫院的。細想起來,他因為傷病住院的次數寥寥無幾,而且都是兩、三天就出院了,像現在這樣住上一個月,那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ldo;沒想到我的運氣原來這麼好。&rdo;他暗自想著,唇角揚了揚。特種部隊本來就是高危行業,他身為指揮官,又在最危險的區域之一,還深深身先士卒,與敵人面對面地廝殺,那麼多年過去,竟然沒受過重傷,那確實是有點匪夷所思。他住院以後,透過司令部的內部平臺下達了面向所有下屬的命令,要大家好好工作,不準任何人前來醫院探望。他本來就不喜歡應酬,出外與其他部門的主官打交道是迫不得已,必須做的工作,而與下屬就不必搞這些虛頭巴腦的過場了。他治軍嚴厲,一旦下令,沒人敢不服從,於是住了這麼長時間的院,來看他的人卻沒幾個,讓他感覺很好,可以清靜地專心工作。經過一個月的治療,童閱表示,目前看來,用藥的效果良好,林靖可以在春節前出院,回家過年,不過仍然不能長時間暴露在寒冷的環境中,也不宜過於疲勞。雷鴻飛心花怒放,對於需要注意的事項聽得很仔細並牢記在心,然後就歡天喜地的拉著林靖回家。他們不需要辦理出院手續,賬單會寄到司令部去,由財務與醫院結算,所以兩人說走就走,一分鐘也不耽誤。這是週末,雷鴻飛不上班。童閱善解人意,不想林靖孤零零的一個人出院,這才專門挑了個雷鴻飛白天也在的時候告訴他們好訊息。雷鴻飛開著車往家裡奔,笑容滿面地說:&ldo;小陳和小蔡已經正式領了證,但是打算等你出院後再舉行婚禮。他們兩人的公寓雖然不小,但是來的人肯定多,絕對待不下。這冰天雪地的,總不能讓客人在院子裡喝冷風,所以我就把你的屋子借給他們做新房了。反正你回來後還是住我那兒,那屋子空著也是空著,沒人氣還容易壞,就讓他們用來度蜜月吧。不過我也告訴他們了,只能把客房佈置成新房,臥室還是得留著,別亂動。&rdo;林靖睡過的房間,自然不能讓別人進去睡,只有他可以睡。林靖沒去探究他的那些小心思,只覺得他的這些安排不錯,便點了點頭。蔡昕威是南方人,母親早逝,父親續娶,又生了孩子,繼母與他的關係很僵,父親對他也越來越漠不關心,這些年來他幾乎從不回家,家人也對他不聞不問,就像孤兒一樣,蔡昕威也從不提家人,有假也從不回家,跟林靖的生活狀態很像。在林靖擔任野狼大隊的大隊長時,蔡昕威就跟著他了,這麼多年摸爬滾打、出生入死,對他忠心耿耿,在戰場上更是奮不顧身,用生命來保護他的安全,他是絕不會虧待的,如今只是提供個新房,那根本就不算什麼。&ldo;兩個臭小子假客套,一開始還不肯要,說是隻借用來招待客人,新房還是用他們自己的公寓。我罵了他們一頓,兩個小子才接受了。&rdo;雷鴻飛興致勃勃地說了一路,林靖聽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