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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rdo;雲深搖了搖頭。&ldo;我們的族人很少,男人大部分都在軍中,婦女、孩子和老人生活在我們家族自己的封地。&rdo;寧覺非一聽,大惑不解:&ldo;那我爭來幹什麼?又沒什麼用處,還不如讓給別人。&rdo;雲深聽了,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些丫鬟也都忍不住好笑。專門侍候雲深筆墨的大丫鬟梅芯不由得笑道:&ldo;寧公子,你爭來以後,如果自己不用,可以租給別的家族。&rdo;&ldo;租?&rdo;寧覺非象是聽天書一般,一頭霧水。&ldo;怎麼租啊?&rdo;&ldo;譬如,你讓給別人去放牧,等過年的時候,可以跟他要一百匹好馬、三百頭牛、一千隻羊,其他野味什麼的也可以酌情要一些,事先說好就成。&rdo;那梅芯巧笑倩兮,掰著手指,如數家珍。寧覺非倒吸了口涼氣:&ldo;要的那麼狠啊?&rdo;梅芯一愣,隨即笑道:&ldo;這只是最普通的了,哪裡狠了?那糙場你是不知道,如果讓別人拿去放牧,一年不知要多出多少駿馬牛羊呢。我說的這些連他們收入的一成都不到。&rdo;寧覺非聽著,還是連連搖頭。雲深看著他:&ldo;那如果是你,你要多少?&rdo;寧覺非想了想:&ldo;我什麼都不要,向所有牧民免費開放。我希望他們家家都有飯吃。&rdo;牧民的生活他是知道的,有很多人還是很苦的,特別是入冬,往往一場雪下來,糙原上便會餓死數以萬計的牛羊。梅芯大感意外,忽然十分感動地望著他,半晌才說:&ldo;寧公子的心地真正好。&rdo;雲深望了他半晌,淡淡地說道:&ldo;覺非,其實依你的能力,你就是說想要整個天下,別人都不會認為你狂妄。可是你連多一物都不肯妄取,這才是最可貴的。別說你跟南楚人不一樣,你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rdo;寧覺非被他一誇,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微笑著說:&ldo;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好?我只是比較懶,不願意多花腦筋,還有,反正你這有吃有住,我才有底氣講這些話,其實還是有些虛偽的。&rdo;周圍的大小丫鬟一聽,無不掩嘴偷笑。雲深也忍不住笑出聲來:&ldo;你懶?如果你也叫懶,我真還找不出比你更勤快的人了。&rdo;&ldo;你每日天不亮就進宮,常常忙到晚上才回來,那方叫勤快,我算什麼?&rdo;&ldo;我那是沒辦法,職責在身,不得不為。你呢?沒人逼你,沒人要求你,可你仍然堅持每日一早便出去騎馬跑步,風雨無阻,那才是真正的毅力。&rdo;&ldo;我那……只是習慣而已,每天不動著就不舒服。&rdo;&ldo;好習慣。&rdo;雲深笑著。過了一會兒,他漫不經心地問:&ldo;你昨天,在哪兒喝了那麼多酒啊?&rdo;寧覺非隨口答道:&ldo;鮮于氏那裡。&rdo;雲深拿湯勺舀了一口湯嚐了一下,對他說:&ldo;這鴛鴦羹不錯,你嚐嚐。&rdo;&ldo;好。&rdo;寧覺非便也去舀了一勺。雲深看著他,想了很久,眼裡滿是矛盾,過了半晌,他終於什麼也沒問,只是溫和地道:&ldo;酒醉傷身,以後還是不要喝得太多了。糙原上有陷阱,有狼,有說不清的什麼毒蛇猛獸,也說不定會突來疾風驟雨,危險多得很。你昨夜喝得那樣醉,若不是&lso;烈火&rso;認得回家的路,你說不定就死在糙原上了?&rdo;賽馬節的第一天上午是非常隆重的迎接大活佛的儀式。一早,所有的人都站在了活佛要來的道路兩旁,手裡捧著各式各樣的獻祭,神情十分虔誠。寧覺非很好奇,聽雲深要他站在自己身旁,便也沒怎麼推辭。所有的人都分了族群站著,族長盛裝排在雲深兩旁,似乎是順著自己家族的名望高低和勢力大小排列,寧覺非也都沒怎麼注意。不斷有探馬陸續報來,告知大活佛一行已走到了哪裡。直等了一個時辰,那隻隊伍終於來了,前面不斷有人拋灑著五顏六色的紙片,上面畫著各式各樣的與他們的信仰有關的圖案和符咒,在陽光下閃動著各種鮮豔的色彩。很快,誦經聲便在等待的人山人海中響起。護送的馬隊最先馳過,接著有大批僧侶戴著各種鬼面具,手中拿著各式宗教用具,手舞足蹈地跳了過來,然後便是騎著白馬的大活佛緩緩而行。那位大活佛身穿金色袈裟,鬚髮皆白,臉上容色平靜莊嚴,白馬的額上戴著黃金打造的蓮花瓣,散發著一派神聖華貴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