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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季節,即使在夜裡,空氣也仍然悶熱難當。許幽在玻璃屋裡,躺在軟椅上看書。空調開得很足,室溫涼慡宜人。電視開著,聲音很小,隱隱約約的,聽不清楚。他本來就不怎麼看電視,開著也只是聽個響。他的身體仍然虛弱,洗個澡都眼前發黑,也就不去逞強,還是在家裡老老實實休養。公司裡的檔案都由田野給他帶回來,讓他在家裡看了後籤批。他雖然沒去上班,對公司裡各個專案的進展情況仍然瞭如指掌。而且,他終於有時間看看喜歡的書了。白天睡多了,他現在睡不著,便呆在這裡看書。外面是璀璨燈火,很漂亮,他偶爾會抬起頭來看一眼,放鬆放鬆。田野和大部分護衛都已經睡了,客廳裡只剩下兩個人在值班,整個宅子都很安靜。夜漸漸深了,許幽感覺有些疲憊,便放下手中的書,起身準備去臥室睡覺。剛剛走進門,便看見地當中站著一個人,他一怔,隨即笑了起來。白嘯風換了套休閒裝,看上去悠閒得很,微笑著說:&ldo;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rdo;&ldo;白天睡太多了。&rdo;許幽笑道。&ldo;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骨頭都快生鏽了。&rdo;&ldo;嗯。&rdo;白嘯風滿意地點頭。&ldo;能睡就好啊,早點把身體養好。&rdo;許幽關心地問:&ldo;江城那邊的事怎麼樣了?處理好了嗎?&rdo;&ldo;處理好了。&rdo;白嘯風坐下來,嘆了口氣。&ldo;真沒想到,那個代理太想錢了,沒按我的要求辦,不考察對方的信用和實力就貿然發展中介,結果捅了這麼個大漏子。我趕過去的時候,那個跳樓的人還在昏迷中沒醒。我先跟傷者家屬談了話,證實她並不知道她老公在做中介代理的事,就放了心。我也透過警方的朋友摸了摸底,透過那個中介下單的人都不敢向警方說出實情,這是江湖規矩,他們也都是明白人,因此警方並未掌握什麼不利於我們的證據。我留在那裡整頓了代理方的接單原則,天天守著機房,看他們重新回到正軌,才算鬆了口氣。後來,那個傷者脫離了危險,只是雙腿骨折,脾破裂被摘除了,得養上幾個月才好。我親自到醫院裡,跟他好好地談了一次話,承諾免掉他這一百萬的債務,那兩個跑掉的人由我們處理,他不用管了。另外,該給他的提成立刻支付,一分錢不少,只是要他守口如瓶,等他的傷養好了,仍然可以繼續做我們的中介。他自然求之不得,便對警察、媒體和家人說,他是因為進入餐飲業淡季後,生意特別不好,長期虧損,一時心情低落,這才想不開的。這事也就算是圓滿解決了。&rdo;許幽坐到他身旁,微微點了點頭:&ldo;這就好。不過,我們一直和你聯絡不上,白老爺子過來說你失蹤了,接管了你的幫主之位。&rdo;&ldo;嗯,我回來的路上遇到大雨,前後路段都塌方,被堵住了。那裡也沒有訊號,沒辦法與這裡聯絡。後來,又出現了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跟我們打了幾次槍戰。那地方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倒是打了個旗鼓相當。&rdo;白嘯風看向他。&ldo;多虧你派王曉舟來找我。他在對方身後突然襲擊,把人打死打傷大半,其他人就跑了。他又花錢找來當地的山民,想辦法從山上鑿開一條小路,把我們救了出去。不然,別的不說,那裡沒吃沒喝的,沒讓人打死,餓都得餓死。&rdo;許幽欣慰地笑道:&ldo;那就太好了,總算沒有白費我的苦心。&rdo;白嘯風卻臉色一變,瞪了他一眼:&ldo;你讓他來找我,這沒做錯。可是,你為什麼要他給你一槍?而且打在那麼要害的位置,是為了什麼?&rdo;許幽的笑容也消失了。他轉頭看向窗外的夜景,臉中掠過一絲蒼涼:&ldo;當時王曉舟突然發難,槍口頂住的就是我的胸口。如果他不肯聽我說話,直接開槍,我當時就沒了。&rdo;白嘯風神色大變,一把摟住他,把他擁在懷裡。&ldo;風哥,我只是要你知道,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如果你不堅決阻止,只是一味消極抵擋,這樣的事遲早還會發生。&rdo;許幽苦笑。&ldo;那一個月內,我遇到過三次暗殺,一次當面襲擊。你當時說要徹底追查,我想問一句,你查出幕後的指使人嗎?&rdo;白嘯風沒有吭聲,只是把他越抱越緊。許幽找出了那個人,他當然也已經查到了。那個僱請東北黑道的亡命之徒襲擊許幽,後來又請了香港的職業殺手,陰魂不散地伺機殺他,最後又逼王曉舟動手的,就是他的親生父親,白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