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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珥是餘傅母唯一的入室弟子,據說是因為她在這方面格外有天分且心思靈巧,&ldo;勉強可與我當年一比&rdo;。能讓自恃才高的傅母講出這樣的話來,著實不易。也正因為如此,要說誰配出了一味暖情香是能在瑜珥的眼皮底下瞞天過海的,除了餘傅母外再無可能!可傅母五年前離京遠遊至今未歸,這個時候,她多半是在哪處山水間逍遙自在,怎會出現替人配這樣一味香,還是用在她一貫疼愛的慕儀身上?&ldo;有沒有可能,&rdo;忙著抄書耳朵也沒閒著的瑤環及時理清了頭緒並提出自己的觀點,&ldo;是餘夫人在之前為誰配過這樣一味香,只是昨日才派上了用場?&rdo;慕儀與瑜珥對視一眼。餘傅母的倨傲她們再清楚不過了。由她所配的香之所以會在市面珍稀到這個地步最大的原因便是她從不輕易為人調香。尋常的薰香尚且難得,更何況是暖情香?如果有一個人可以驅策她的話,也只能是……&ldo;看來,真的是父親的意思了。&rdo;慕儀自嘲一笑,&ldo;以傅母的孤傲,世上少有她真心臣服敬重的人,父親算是頭一個。如果是父親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rdo;瑤環看到她的神色,忙道:&ldo;其實,也不一定啊!餘夫人性子最是古怪,做事時有隨行任性之舉。興許她就是哪天心情好,這才給人配了這麼一味香……&rdo;她的聲音在慕儀的眼神中逐漸低了下來。&ldo;你自己說這話都不相信吧。&rdo;慕儀道,&ldo;那薰香連瑜珥都看不出問題來,自然不會是一時隨性之作,而是多日精心調製。能讓她心甘情願做這種事情,不會再有別人。&rdo;擱下手中的名冊,她的聲音無力而低沉:&ldo;況且除了父親,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做出這種事來。萬黛?可她根本不知道我和陛下之間一直並未……也就沒有做這件事的必要。就算是她知道了,也沒理由給我們下這暖情香。我與陛下成就好事,對她沒有好處只有壞處。&rdo;而父親,他自然是希望看到她與陛下有這麼一天的。他那日才對她說了,希望她快些懷上陛下的子嗣,然後這麼快,她的殿內就有了那種腌臢東西,還恰好是在他的人進來之後,哪會這麼巧!只是可惜,他恐怕沒料到吧,自己cao縱人心、算計了大半輩子,這回居然弄巧成拙了……他萬萬不會想到,他的一番作為縱然讓她和姬騫有了夫妻之實,可是也逼得她說出心頭埋了這麼多年的秘密。那樣一番切金斷玉的狠情之語,正好戳中了姬騫心中的大忌,逼得他忍不住對她用了強。而經過這件事情,她再也不想多看他一眼。他們之間的關係,本就複雜到旁人看不明白。&ldo;這麼猜測也不是辦法。小姐要不要傳晚酌進來,盤問一番也許事情便清楚了。&rdo;&ldo;算了,我現在不想見到她,不想見到任何一個父親的人。況且如今追究這些已經沒什麼意思了。到底是誰下的藥已經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rdo;最重要的是,那些事情已經發生了。他不會忘記當時她說了些什麼,正如她不會忘記昨天晚上他對她做了些什麼一樣。一切都結束了。那晚之後的第五天,慕儀在灼蕖池畔的含霜水閣處理關於中秋夜宴的一應事務。她本不想出來,卻耐不住瑤環瑜珥的一味相勸。兩個人輪番跟她說這麼整日悶在房裡不好,還說今年灼蕖池的芙蕖十分不同尋常,眼看就要到中秋了居然還沒凋謝,大片大片的開得十分喜人。她扛不住她們的嘮叨,於是便帶著卷宗一起到了含霜水閣,在那裡翻閱。奈何她人雖出來了,卻命人在四面垂下了簾子,悶在裡面一絲風都不透,簡直和在椒房殿沒什麼區別。瑤環雖然不滿,卻也只能和瑜珥相對搖頭,無可奈何。慕儀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姬騫。他是帶著戚淑容一併過來的,大約也是來賞今年這不同尋常的芙蕖,遠遠的卻見到前面幾十號人守著含霜水閣,瞧著竟是長秋宮的宮人。戚淑容愣了一下便朝姬騫笑道:&ldo;竟是皇后娘娘在前方。近幾日娘娘都道身子不適,日常的拜見都免了,今日能夠在這裡碰見,臣妾需得前去參拜才好。&rdo;姬騫漫不經心道:&ldo;她既不讓你去拜,便是她的事情。你無須因這事兒怪責自己。&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