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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縱然如此，瑜珥豈會聞不出來？&rdo;萬黛一笑：&ldo;自然是因為，那些香並不是一起燃的。溫慕儀外殿所用的薰香裡本來就加有依蘭，我只是在燈燭裡放入純度更高的而已。再用一點手段，讓瑜珥得個風寒之類的疾病，讓她的鼻子不是那麼好使了，她自然發覺不了。&ldo;外殿是依蘭，內殿則是廣藿香，至於玫瑰，溫慕儀最近很喜歡用的一種玫瑰薏米粥，我命人在裡面混入了一點玫瑰香精……&rdo;萬黛說完，看著戚淑容沉默不語。她的話已經很明白了。依蘭可使人心情愉悅，姬騫與溫慕儀聞了這香，心情自然都會好許多，溫慕儀表面上裝得一副無欲則剛的模樣，實則對姬騫十分上心。見他沒有用晚膳，自然會勸他用一點東西，也多半會端出自己近日最青睞的這道粥。依蘭和廣藿香是用聞的，玫瑰則是用吃的，都是混在本來就有的東西里面，自然不易被人察覺。似乎天衣無fèng的安排，戚淑容卻不愧於萬黛對她&ldo;伶俐聰慧&rdo;的評價，冷靜地提出質疑：&ldo;嬪妾並不懂香，卻也覺得這樣單獨的三味香，不曾經過細心調配，也不是同時聞到，應當不能達到真正的暖情香的效用吧？&rdo;&ldo;若是尋常的香精自然不行，但我用的是不一樣的。&rdo;萬黛似乎被人問到了得意之事，神情十分愉悅，&ldo;西市上有許多來自蠻夷之地的商人，人雖粗鄙，東西卻時有好而新奇的。我這香精便是族人從一名來自西邊一個叫……凱姆特1的國家的商人那裡得來的，純度十分高。高到什麼程度呢？你若將它滴到面板上立刻便會被面板吸收，連一點油跡都不會留下。&rdo;冷哼一聲：&ldo;溫慕儀自負整個煜都最好的調香師便是她從前的餘傅母和瑜珥，卻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rdo;戚淑容由著萬黛嘲諷完她的死敵，才道：&ldo;您料準了陛下不會讓人進去內殿，所以才將最後一味廣藿香放在內殿？&rdo;&ldo;他們二人獨處的時候向來不喜人隨侍，就連執彤管的傅女史也被陛下不顧規矩地攆走過幾次。況且就算有人進去也不打緊，那放了玫瑰香精的薏米粥只有他們用了，總不會一殿的人都中招的。&rdo;話已至此，其餘的部分便簡單了。那名被買通的宮女既然可以趁人不備在燈燭裡動手腳，自然也可以趁人不備將一切證據銷燬。況且只要控制好香精的分量，算著時辰放進去正好的量，到時候恰好燃盡，根本不會留下什麼痕跡，連銷燬證據這個環節都可以省了。那麼便只剩下一個問題了。&ldo;您做這些，是為了什麼？&rdo;總不會是為了成全陛下與皇后的一夜恩愛吧！算計&ldo;我前陣子聽了一件有趣的事情。&rdo;萬黛不答反道，&ldo;這事兒說出來你定然不信。&rdo;&ldo;您且先說來聽聽。&rdo;戚淑容平靜道。&ldo;你信不信，這個世上居然會有一對夫妻，成婚五載卻未有夫妻之實？尤其是，這個夫君還是這世上身份最尊貴的男人……&rdo;戚淑容瞳孔猛地縮小：&ldo;你說……陛下與娘娘……他們不曾？&rdo;深吸口氣，&ldo;這太荒唐了！&rdo;&ldo;可不是！&rdo;萬黛道，&ldo;我剛得知的時候也是不信，若非訊息來源絕對可靠，我都要拿這件事當個笑話了。&rdo;水閣內沉默了一會兒，戚淑容逐漸從震驚的情緒中平靜下來。她很懂分寸地沒有去問她的訊息來源是什麼，只是道：&ldo;所以，您是從這件事情看出了他們二人的癥結所在？&rdo;&ldo;自然。一個男人娶了一個女人，還是一個他十分上心的女人，卻能忍著五年不碰她，內裡可以剖析的東西那便多了去了。&rdo;萬黛道，&ldo;我思來想去，足足想了兩日，總算是想明白了。&rdo;轉頭看著戚淑容，一字一句道：&ldo;溫氏，才是他們最大的問題。&rdo;戚淑容這回不需要解釋便立刻明白了。世家權重，危及皇權，這是她早就知道的。所以陛下對皇后也好，貴妃也好，其她世家出身的嬪御也好，從來都是存著一份防備之心。這些她本早就知曉的，只是她不知道，原來那兩個人之間，居然……真是冤孽。&ldo;噢，還要多虧了你前陣子提供給我的那個訊息。惠妃居然與江楚城有那樣的牽扯，實在是幫了我一個大忙……&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