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頁(第2/2 頁)

好嗎！&ldo;哪裡不好了？你是我夫君，我拉著你的手難道不對麼？&rdo;蕭城舌頭打結。照這麼說來似乎好像大概也許也沒什麼不對，他是她夫君，她是他夫人，兩人不過手挽手在街上走走……究竟是哪裡不對了？&ldo;喏，你看看！&rdo;馮靜舒隨隨便便伸手一指，蕭城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見一對青年夫婦正挽著手看商鋪裡的首飾，那婦人興致勃勃地指這指那，做丈夫的就含笑看著她。那眼神分明沒有關注首飾，滿眼都只有妻子。&ldo;你看，人家也是手挽手，有什麼不行？&rdo;馮靜舒回過頭來，又朝身旁經過的一對白髮蒼蒼的夫婦努了努下巴，&ldo;他們年紀這麼大了，不也一樣恩恩愛愛地互相扶持麼？&rdo;說到這裡，她像是忽然反應過來什麼，倏地縮回了手，聲音略微弱了下去，&ldo;夫君可是……可是怕人看見我拉著你的手，會丟你的人？&rdo; 越說越小聲。蕭城一愣，忽然明白了她指的是什麼。當初和她成親是因為蕭家和馮家定下的娃娃親。蕭父是靠著自己的實力考上武狀元，從而踏入朝廷的，而在中狀元以前，出身普普通通，蕭城的祖父不過是個地方上的芝麻官。蕭城三歲的時候，蕭父和自小一起長大的好友約好了結親家，於是那時候才剛出生的馮靜舒就已經註定了要成為蕭城的媳婦。後來蕭家飛黃騰達，雖然蕭父也提攜著好友一路當上了不大不小的官，但畢竟馮靜舒的出身和蕭城也是不可能門當戶對的。再加上馮靜舒長得並非多漂亮，當初成親的時候，自小愛慕蕭城的表妹甚至當著眾人的面出言羞ru過她，說是她不配站在蕭城身邊，帶出門去都嫌丟人。那時候馮靜舒只是微微笑著，輕描淡寫地說，&ldo;能嫁給夫君是我三生有幸，至於長相是爹孃給的，只要夫君不嫌棄便好，表小姐若是覺得礙眼，那我在這兒先跟你說聲對不起，今後你儘量少來府裡，也免得再見到我，心裡不舒服。&rdo;蕭城那時候還詫異，原來自己這看似溫婉文靜的妻子還是朵帶刺的薔薇。可是後來還是被他撞見她躲起來偷偷抹眼淚，雖然他沒拆穿她，但晚上掀開紅蓋頭時，仍是認真地說了句，&ldo;你是父親為我定下的妻子，不管旁人怎麼說，鳳冠霞帔、八抬大轎，我總歸娶了你，今後你就是蕭夫人，無人能欺負你。&rdo;他是個有責任心的人，也知道自己一輩子就會這樣踏實安穩地過下去，走父親期待他走的路，娶一個溫婉賢淑的妻子，然後晚來兒孫滿堂，平和喜樂。只是不曾想到，其實這個看似渺小又不起眼的妻子竟在內心藏著一個大大的世界，從此改變了他一沉不變波瀾不驚的生活。此刻看見馮靜舒低下頭去囁嚅的樣子，蕭城心裡像是被針紮了一下。他並沒有嫌棄她，只不過……&ldo;我只是，只是不習慣。&rdo;他低聲說著，卻好似看見她略微抽動的肩膀，她要哭了？心裡那根弦越繃越緊，好似又想起了成親那日她一個人躲起來哭的樣子，像只小兔子，眼睛紅紅的，可是一到了人前就又若無其事地露出溫和好看的笑容。蕭城還以為天下的女子都是水做的，嬌嬌柔柔，糯糯軟軟，但事實上從自己的嬌妻身上，他才看見不一樣的女兒姿態。眼看著此刻妻子低著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他嘆口氣，主動伸出手去拉住她，然後把她小小的手握在手心。&ldo;走吧。&rdo;他帶著她往前走，雖然姿態還是有些笨拙，顯然是不太習慣，但始終沒有放開她的手。馮靜舒偷偷抬頭看了他一眼，只看見他紅紅的耳朵，和努力裝作如無其事的表情。唇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意，她叫他，&ldo;夫君。&rdo;&ldo;嗯？&rdo;他不回頭看她，卻溫柔地應了一聲。&ldo;中午去巷子裡吃陽春麵好嗎？&rdo;&ldo;嗯。&rdo;&ldo;那下午的時候，可以陪我去河邊走走嗎？&rdo;&ldo;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