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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真是拜火教所為。古往今來,教義和條約不過是統治階級用來控制百姓思想的方式,因此拜火教的興起與流入中原也不例外,有心之人妄圖動搖民心,以此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眼下也沒時間給楚顏解釋那麼多拜火教的事情了,秦遠山閉了閉眼,思考了片刻,然後才又睜開眼睛,聲音一如既往的平和溫柔:&ldo;江州是不能待下去了,若是黃顒其與拜火教的人珠胎暗結,恐怕他所說的派人去宮裡傳信也是信口雌黃。&rdo;他摸了摸左肋那處傷口,然後姿態從容地從c黃上坐了起來,其間只是眉頭緊緊地皺起一剎那,再看著楚顏時又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楚顏也心知肚明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逃,趁夜出逃,或者至少找個偏僻的地方躲起來。哪怕黃顒其沒有派人去宮裡傳信,太子早晚也會知道此事,屆時一定會派人前來營救她和秦遠山,而江州是淨雲寺離得最近的地方,一定會被列在名單的首位。問題是如何在那之前安然無恙地活下來,若是就這麼手無縛雞之力地待在黃顒其府上,恐怕不出明日,他們兩個就會死於非命,並且被毀屍滅跡,就好像從來不曾來過江州一樣。&ldo;你能走路麼?&rdo;楚顏伸手去扶秦遠山,而他破天荒地沒有拒絕,反而真的把重心壓在了她的肩上。楚顏情知他是個守君臣之禮的人,如今竟然如此順從地任她攙扶,想必是真的沒辦法一個人堅持下去了。那種初見到黃顒其時塵埃落定的心情驟然消失得無隱無蹤,她忽然想笑,覺得老天爺真是在玩她,並且玩得不亦樂乎。所謂的一波三折大抵如此,就是不知她有沒有那個命成為最後的贏家。府裡安安靜靜的,這會兒幾乎所有人都睡下了,一路上都看不見人影。楚顏扶著秦遠山朝後門走,方才她見那個黑衣男子就是從那裡來的,於是一路沿著長廊靜悄悄地走著。兩人一時無言,只有衣衫摩挲出來的細微響動擾人安寧,秦遠山察覺到了那隻扶住自己的手似乎有些微微的顫抖,回過頭去看時,卻絲毫沒從那張秀麗的容顏上發現半點驚慌失措。她應該是害怕的,可是面上卻總是一副勇敢無畏的模樣,秦遠山忽然想起過去的那麼多次遠遠看著她的時候,當他為她的果決和從容暗暗讚歎時,是否她也像今日一樣,內心其實是忐忑又不安的?到底是個年紀輕輕的姑娘,沒道理像個飽經風霜的人一樣面對一切都無動於衷。這樣想著,他彷彿忽然察覺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其實並沒有那麼的遙不可及,因為他也能輕輕拍拍她的手背,用輕柔卻安定人心的聲音對她說:&ldo;殿下請不要擔心。&rdo;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真要死,至少也是死在一處的。小院的門口有小廝守著,起初楚顏以為是黃顒其擔心她和秦遠山有什麼不時之需,現在卻明明白白,這不過是看守他們的人罷了。那小廝背對他們,一個人也不知在發什麼愣,楚顏輕輕鬆開扶住秦遠山的手,比了個姿勢,示意他留在這裡別動。她從地上撿了塊直徑有半個手心那麼長的石頭,輕手輕腳接近了那個小廝,然後照著對方的後腦勺用力地砸了過去。那小廝連哼都沒能哼出聲,就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地上。楚顏又回去扶著秦遠山:&ldo;走吧。&rdo;秦遠山失笑,也不說話,隻眼神溫和明亮地看著她,像是對她這新的一面饒有興致似的。只可惜小院門口倒是隻有一個小廝守著,後門可就沒有這麼簡單了‐‐兩個佩劍的侍衛一左一右地把守在門口,面容肅殺。楚顏苦笑著看了眼手裡的石頭,這下可好,這招也派不上用場了。方才是運氣好,乘人不備得了手,眼下這兩人可都是會武功的練家子,她難道還能故伎重演?這時候秦遠山卻忽然從她的攙扶下掙脫出來,然後毫無徵兆地伸手拔下了楚顏髮間的簪子,一頭青絲猝不及防地滑落下來,楚顏一驚,不知他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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