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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推門聲,他倏地抬起頭來,見到來人以後,緊皺的眉頭瞬間舒展,然後若無其事地露出一抹笑意:&ldo;怎麼了?&rdo;注意到她凌亂的長髮還在滴水,身上的衣衫也不太整潔,最要命的是那些水漬已然將上衣給弄得半溼,鵝黃色衣衫裡的杏色肚兜若隱若現,很是惹人遐思。顧祁饒有興致地挑眉笑道:&ldo;太子妃果然是來邀請我同c黃共枕的?&rdo;楚顏沒說話,警惕地打量著他的面容……臉色蒼白得不正常,唇色也失了幾分紅潤,前一刻她明明看見他很難受,可這下子又忽然露出這麼若無其事還略微不懷好意的笑容。想到他一連趕路這麼些日子,又是顛簸在馬背之上,她心裡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顧祁身邊,伸出手去摸摸他的額頭,又在左右的面頰上探了探,還好,並不燙。顧祁有些訝然,把她的手拉下來,失笑道:&ldo;怎麼了?&rdo;&ldo;不舒服?&rdo;楚顏問他。他展露笑顏:&ldo;沒有。&rdo;楚顏定定地盯著他,又加重語氣問了一遍:&ldo;不舒服?&rdo;大有&ldo;你不說實話我就誓不罷休&rdo;的意味。顧祁低聲笑了笑,終於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ldo;嗯,不舒服。&rdo;楚顏立馬轉身朝外走:&ldo;我去叫太醫。&rdo;&ldo;楚顏。&rdo;他輕輕地叫了她一聲,看她頓住腳,才說,&ldo;懼馬這種事情,太醫治不了,也不能治。&rdo;楚顏身子一僵,忽然記起了蕭徹說過的話‐‐太子懼馬的事情只有他和秦遠山知道,不足為外人道,自然是不能叫太醫來的。她轉過身去,忽然不知該說點什麼。這個人可以在她面前把喜怒哀樂都表露無遺,甚至把最脆弱的一面坦誠地告訴了她,毫不避諱,可唯獨痛苦的樣子不願讓她看見,她有那麼一瞬間懷疑自己何曾擁有過這麼大的魅力,竟然讓他對她用情如此之深。&ldo;無妨。&rdo;顧祁出聲喚回了她的思緒,&ldo;這點不舒服早就習以為常了,沒有大礙,這麼急找我所為何事?&rdo;楚 顏猶疑地看了眼他的臉色,這才正色道:&ldo;我去淨雲寺的時候曾經見過竇太后一面,她並不像個安分守己的清修之人,不管是言語之間還是神態之中,都隱隱可見倨 傲積威之勢,恐怕並不曾放棄過重新崛起的機會。而一個廢太后若是要崛起,談何容易?唯一的可能性……&rdo;她頓了頓,看著顧祁,情知對方已經會意。竇太后要崛起,身後必定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恭親王。顧祁先是一怔,似是沒料到她會忽然說這個,可表情之中卻並無多大的詫異,只點點頭:&ldo;我知道了。&rdo;就這樣?楚顏顯然是沒有想過這就是顧祁的反應,他不信她,還是她說的確實缺乏一定的論據?但她無論如何不能出賣沐念秋,否則顧祁就該知道她其實完全不是那個獲得悠閒自在、不理朝政的太子妃,而是處心積慮要在後宮站穩、同時在朝廷cha入眼線的野心勃勃的陰謀家了。 顧祁身體不舒服,也無法與她多說,只能安慰地對她笑道:&ldo;朝堂之事,我自有計較,你且放心。在江州受苦了好幾日,你也累了,先回去好好睡一覺,然後好好吃點東西,把身子養好。&rdo;那句&ldo;朝堂之事,我自有計較,你且放心&rdo;倏地點醒了楚顏,她似乎忘了一件事,在她離宮之前,這位太子殿下已經有了她都看不明白的心思,如今她在替他擔心,替朝政擔心,可事實上也許太子早就有了自己的部署……同一時間,她也意識到了另一個事實,那就是太子曾經對她說過,希望她是不理朝政的太子妃,安安心心待在永安宮。不管是什麼朝代,只要是古代,後宮參政都是當權者的忌諱。楚顏忽然想問問自己,她是哪根筋不對,才會一口氣翻了這麼多錯誤?從關心他,到疏忽大意忘了自己一早定下的準則,再到如今親自過問政事,自討沒趣。你看你看,她就知道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她現在已經開始嘴軟又手短,還仗著一點寵愛就無法無天,以為自己是武則天了!冷靜了又冷靜,楚顏咬了咬下唇,終於低聲道:&ldo;那我先走了,殿下你……多喝些熱水,也早點休息。&rdo;手腕不出意外地被他拉住,下一刻,她被攬入一個透著淡淡清冽氣息的懷抱。顧祁在她耳邊從容不迫地說:&ldo;不要擔心,做個無憂無慮的太子妃便好,其餘的交給我。我一早就說過,我不會再是從前那個受制於人、懦弱無能的太子殿下,而是堂堂正正的宣朝儲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