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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的聲音。馬蹄輕揚,很快帶著兩人從人群后方衝了出去,奔向了王城後方沒有敵軍的山林裡。【五】&ldo;你帶我哪兒?&rdo;鬱久多皺眉,咬牙想要起身奪過韁繩,&ldo;本將軍從不做戰場上的逃兵,死也要堅持到最後一刻!&rdo;顧知理都不理她,只伸出左手輕輕抵住她的背,不讓她從伏著的姿勢坐起身來,嘴裡也不說話,只是帶著她往林子裡去。鬱久多惱怒異常,可眼下胸口受了傷,溫熱的鮮血汩汩外流,馬背上都沾染了一大片。她痛得不敢動,一動就牽扯到傷口。終於,戰馬停在了一條溪流邊上,顧知姿態優雅地翻身下馬,然後把她穩穩地抱了下來,不顧她的掙扎,一路走到了溪邊。&ldo;戰局已定,你以為只有你在,柔然才會勝利?&rdo;他輕描淡寫地說,然後把她平放在溪邊的糙地上,忽然伸手扒下她的鎧甲,撕開了她胸前的裡衣。&ldo;你幹什麼?&rdo;鬱久多倒吸一口涼氣,又驚又怒地看著他,也不顧傷口了,伸手便要推開他。豈料她快,顧知比她還快,穩穩地抓住了她作亂的手,淡淡地說了句:&ldo;別動。&rdo;鬱久多哪裡肯聽他的話?依舊拼命掙扎,於是顧知果斷地從腰間的錦袋裡掏出一根銀針,倏地cha入她的脖子上,鬱久多渾身一麻,全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一樣,再也動彈不得。她一心以為顧知要趁機對她做點什麼,憤怒又羞恥,只能死死咬著嘴唇,眼裡幾乎要噴出火來。顧知沒理她,拿出一方白色的手帕在溪水裡打溼後,又回到她身邊,一點一點幫她擦淨傷口的汙血,她裡衣內的杏色肚兜露了出來,可他目不斜視,恍若未覺,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眸裡清澈如水,毫無雜念。漸漸地,鬱久多安靜下來,因為眼前的人替她擦拭完了汙血以後,只是撕下了自己下襟的一截布料,然後替她細心地包紮好了傷口。他冰涼的指尖觸到了她左胸前的肌膚,瞬間滾燙了她的血液。鬱久多怔怔地看著他,感受著傷口火辣辣的疼痛,忽然有些茫然。她似乎從未這樣近距離地觀察過他,此刻這個討人厭的漢人專注地替她包紮著傷口,睫毛細密纖長,溫柔地在眼瞼處投下一片淡淡的陰影。他的面板與任何一個柔然人都不一樣,白皙光滑,宛如上好的羊脂白玉。筆挺的鼻樑之下是他薄薄的嘴唇,總是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虛偽至極,可是眼下他沒有笑,看上去賞心悅目得多。其實他的脂粉氣……有時候還是很好看的,對吧?她忽然想起了方才在戰場之上,他姿態優雅地殺敵作戰,舉手投足間俱是從容淡迫的輕輕一擊,可是卻都無比巧妙地襲中敵人最脆弱的地方。恍惚記起了學宣朝文化時,夫子教過的那首詞:談笑間,檣櫓灰飛煙滅。她一直認為只有威武英勇的姿態才是證明一個人實力強大的必要條件,可是這個在她眼裡一直軟綿綿的漢人卻用另一種截然不同的姿態帶給她新的震撼。他真的是那個軟綿綿的繡花枕頭嗎?顧知注意到她在觀察自己,也不拆穿,而是淡淡地問她:&ldo;將軍是不是覺得戰場上沒了你,柔然就必死無疑?&rdo;鬱久多臉色一沉,不說話。&ldo;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卻還偏偏逞能,若不是我,將軍以為你現在還能好端端地躺在這裡跟我吹鬍子瞪眼嗎?&rdo;顧知看穿她的惱怒,直截了當地拆穿了她。鬱久多被他諷刺,心頭氣不過,於是反唇相譏:&ldo;我是柔然的將軍,帶兵打仗若是不堅持到最後一刻,半途逃跑,軍心何在?比起保命之道,我自然不如你們漢人,哪怕就是吃了敗仗,當場跪地,求爹爹告奶奶磕頭認錯便好,反正為了一條賤命,自尊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東西,不是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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