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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風拂過,輕輕地吹起她披散肩上的髮辮,那些彩色的串珠纏繞在黑色的長髮上,又隨著髮辮輕輕晃動,說不出的好看。顧知忽然笑了,不再逗她,只是從身後拿出那本《六韜兵法》,遞還給她:&ldo;將軍天資過人,若是勤於積累,廣泛涉獵,他日必定會是糙原上的明珠,柔然的驕傲。&rdo;他說得誠懇,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鬱久多忽然失神了片刻,竟覺得從前的那些壞印象一瞬間統統消失不見。她曾經覺得他的笑容虛偽狡詐,可眼下他笑得如此真摯,眼眸宛若冬日裡的朝陽,和煦溫暖。&ldo;我本來就是柔然的驕傲。&rdo;她低下頭去接過那本書,一不留神觸到了他溫潤的指尖,那種感覺像是誰撓了她的心,癢癢的,說不出的舒服。那些傲慢與偏見瞬間灰飛煙滅,她抬起頭來慢吞吞地看著顧知,那眉那眼都是說不出的好看,容顏清雋,偏偏骨子裡卻又透著錚錚傲骨,絲毫不軟弱。這天下間竟有這樣的男子,生得比女兒家還要動人,可是男兒應有的氣概他也盡藏於心,不外露,不驕縱,胸有乾坤,從容泰然。十九年以來都像是石頭一般不為所動的心臟忽然軟了下來,鬱久多這個大齡女青年終於嚐到了情竇初開的滋味,像是夏日清晨初綻的花朵吐露的芬芳,充滿朦朧馥郁的香氣。她抬起頭來望著顧知,忽然落落大方地笑了:&ldo;我有幾處不太明白的地方想要請教六王爺,還請王爺不吝賜教。&rdo;顧知被她忽如其來的坦誠給弄來一怔,隨即笑道:&ldo;在哪裡?讓我看看。&rdo;【八】這日黃昏,小院的梧桐之下,顧知坐在她的身側一點一點解釋著她不懂的地方。鬱久多的漢語說得很流利,可書本上的知識畢竟有限,很多簡略的文字需要顧知逐個替她說明,他性格本就不急不躁,而她雖是急性子、倔脾氣,可一旦認真起來,做事情總是十分有耐心。時光如水充分展現。送走顧知時,夜幕已然低垂,鬱久多笑著向他道謝,問他:&ldo;王爺明日還來嗎?&rdo;顧知問她:&ldo;來做什麼?&rdo;&ldo;來教虛心好問的學生,做一個答疑解惑、傳播中原文化的夫子。&rdo;她笑了,眼神認真而明亮,再無昔日的半分輕視。顧知唇角微揚:&ldo;怎麼,軟綿綿的漢人用不著滾開了?&rdo;她慡朗一笑:&ldo;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目光短淺,王爺該不會和我計較吧?&rdo;顧知這下才真是有些詫異了,對這個女子不得不刮目相看。她雖性格高傲,甚至略帶驕縱之氣,但是一旦率直起來,絲毫不扭捏,大方又真誠。這一次,顧知輕笑起來,愉悅地點頭:&ldo;好,我來。&rdo;他說到做到,。深夜媚影祈福的日子總是很無趣,每日朝九晚五的唸經誦佛、抄寫經書讓楚顏想起了還未穿越時的日子,日復一日重複同樣的事情。淨雲寺的吃食也很簡單,除了清湯寡水的粥,便只有幾十年如一日的幾道小菜,哪怕貴主來了寺裡也是一樣,因為此處是佛門聖地,講究眾生平等。好在有馮靜舒陪著楚顏,楚顏誦經時,她便安心在院裡曬太陽;楚顏抄寫經書,她便在旁磨墨,偶爾說上幾句話,也好叫楚顏不至於無聊到睡著。晚上的時候,楚顏實在覺得饞得慌,想吃rou的心情折磨得她翻來覆去有些睡不著,於是坐起身,思來想去還是打算出去找點吃的。重山守在小院裡面的,見她出來吃了一驚,楚顏忙比了個噤聲的動作,遲疑地看了眼馮靜舒已經熄燈的屋子,看來只能自己去了。她朝重山勾勾手,示意重山和自己一起往外走:&ldo;你會捉魚嗎?&rdo;重山一愣:&ldo;捉魚?&rdo;楚顏笑道:&ldo;是啊,我看淨雲寺後頭不是有條溪流嗎,想去捉魚。&rdo;&ldo;可已經這麼晚了……&rdo;重山遲疑著,&ldo;不然主子明日再去?多叫些人跟著也好。&rdo;他道是楚顏一時心血來潮,想要捉魚蝦娛樂娛樂。楚顏失笑:&ldo;明日又要誦經唸佛了,等到忙完以後,估計又是這個點了。&rdo;她走出小院,守在門口的侍衛趕緊向她行禮,她擺擺手:&ldo;我去去就回。&rdo;那兩個侍衛面面相覷,最終還是有人無聲無息地往另一頭的小院跑去,不過楚顏沒看見,因為她已經帶著重山走遠了。淨雲寺後面有條溪流,溪水清澈,水糙飄搖。溪流穿過那片繁茂的桃花林,流水清泠遙顧影,落花香遠暗逐溪。山寺地勢較高,夜晚的氣溫很低,楚顏只穿著繡花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不過想吃rou的心情如此迫切,氣溫低也算不得什麼了。她朝重山伸出手,接過了那盞燈籠,然後蹲□去仔細看了看溪水,魚兒不大,活蹦亂跳的,很有種歡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