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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母告訴她,儘管楚明涉自小的生活有很多不如意,但韋兆逢到底還是愛著徐寧和自己兒子的,給不了時間,卻給了他們富足無憂的生活。楚明涉十六歲那年被送去英國最好的私立學院讀書,而鉅變就發生在他十七歲那年的暑假。具體發生了什麼,怎麼發生的,楚母都不清楚。她只記得那陣子韋兆逢一回來就和徐寧吵,兩人越吵越兇,最後他甚至動了手。那次,她躲在樓梯口,隱約間聽見韋兆逢提到了外面的男人,還讓徐寧滾。徐寧哭的很厲害,平素那麼溫柔的一個女人像瘋了一樣衝他聲嘶力竭的吼。那夜韋兆逢離開後,就再也沒回來。徐寧幾晚都沒有睡,幾天後的深夜,楚母發現穿著單薄睡衣的徐寧昏倒在剛下過雨的庭院裡,趕緊叫了司機將她送進醫院。徐寧大病了一場,很長一段時間都住在醫院裡,那年暑假,楚明涉沒有回國。沒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大宅裡的工人都被辭退了,連同楚母在內。她到底不忍心,見徐寧情況一天天壞下去,又沒人照顧,於是自己擔下責任,每天都會在新工作結束後去醫院送點湯水。楚母再次見到楚明涉是在六個多月後的深冬,他瘦了整整一圈,立在徐寧的床邊,滿目瘡痍,陌生的就像是另外一個人。而韋兆逢,始終都沒有出現,直至徐寧去世。火化、下葬……都是楚明涉去辦的。沒錢,他就賣了徐寧最後幾件值錢的東西,湊夠了墓葬費用。楚母不知道為什麼好好一個家會弄成這樣,為什麼會有人連自己兒子都不要,連妻子的死活都不理。她辭了工,帶著楚明涉回了w城,他還在讀書,他需要有人照顧,她不忍心看著他輟學。他沒有拒絕,靜靜跟在了她身邊,並改口稱呼她為媽。寄人籬下,彼時那些屬於富家少爺的疏淡和自尊,彷彿一夕之間都不在了,他總是對旁人禮貌的笑,哪怕是個陌生人,哪怕是面對後來一直以欺負他為樂的楚峰。楚母和她丈夫原本就是半路夫妻,楚峰是她丈夫前妻的兒子。楚明涉聰明懂事,楚父是個實在人,比起自己不成器的兒子,反倒對楚明涉更好些。也正因如此,在楚父病逝後,楚明涉和楚母的生活一度陷入了窘迫之境。——=——=——=——=——=“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這行,因為這行來錢最快,我沒本事,照顧不好他反倒成了他的拖累。他很聰明,學什麼都快,聲樂老師說他在歌唱方面極具天賦,一定會大紅。可不知道什麼原因,一開始那幾年,他做什麼都不順利。我以為他會回去找韋先生幫他,但他始終都沒有……三年前,我身體出了問題,醫生說要手術,可我們根本拿不出醫藥費。我以為那次他會撐不過去——幸好,他的事業終於出現了轉機。”轉機?左子傾從跑步機上下來,進浴室洗了個臉,對著鏡子裡素淨精緻的臉孔長長嘆息。那天晚上,當楚母用欣慰的語氣說出這些話時,她根本不敢承認那個轉機其實就是自己。左子傾終於明白,為什麼楚明涉明明有韋兆逢這個父親,當初卻在這圈子屢屢碰壁,最後甚至不惜違背原則敲開了她的門。楚母大約並不知道,以韋兆逢在這行的地位和影響力,若他不想楚明涉出頭,他無論再怎麼努力也只有被打壓的份。所以那六年,他始終在底層掙扎。既然山窮水盡他都沒想過去求自己的父親,後來又為什麼要回去?心裡很沉,似乎被什麼東西壓著,有些透不過氣。他說,那天他會主動找上她,是因為不想回去求那個人。可結果,他為了爬上這個世界的頂端,為了讓她重新正視他,他卻回去了。他說她根本不明白這有多可笑。是啊,她的確不明白。這個行業如此浮躁現實,來去的年輕女孩不計其數,任憑哪個都美麗多情。談情也罷,一夜溫存也好,以他的模樣和當時的名氣,就算他什麼都不做,主動倒貼的女孩也多的是。何必非要執著於她?“子傾姐!”小善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叢非哥打來電話,你要接嗎?”她大約知道叢非想找她談什麼,他這陣子在法國參加秀展,同時還有部戲在美國開拍,忙得腳不沾地,連回國的時間都沒有。但是他有自己的人脈,要了解她的近況並不難。楚明涉最近在圈內毫無避忌的幫她,又頻頻出現在她工作的地方,媒體那邊雖然沒有動靜,但圈內都已經私下傳開,說楚明涉大概是瘋了,迷戀左子傾到沒理智的地步,不僅斥巨資給她開工作室,還完全不顧兩人之前的緋聞。左子傾擦乾淨臉,開了門,“說我在忙,你替我回了。”小善了解的點點頭,又提醒道,“攝影棚那邊打來電話說攝影師快到位了,問你什麼時候過去?”小善問完,又忍不住道,“子傾姐,你真的要拍?”雖說左子傾向來是走性感風格路線的,但這麼多年來尺度都把握的不錯,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突破。左子傾笑了笑,拍拍小善肩膀,“走吧。”作者有話要說:爬來出現……你們懂得……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