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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真的這樣喜歡他?”他握緊拳頭,流血的指關節緊到發白。>“兩回事!無論我喜不喜歡許寞非,有沒有和他一起,都和你沒有關係!就算我不喜歡他,我也不可能喜歡你!優澤——你才十六歲!”這樣的事,她連說出來都覺得滑稽,更別提要她接受!>然而,見到他眼底瞬間湧現的悲傷與落寞,她又有些不忍,“優澤,拜託你別這樣。你現在這種心情是不真實的,只是……因為你的家人一直都不在身邊,你缺乏愛,而我恰好在這個時間出現,才會讓你產生這種錯覺!這不是喜歡,至少不是男女之間的那種,這只是一種依賴!你只是把我當成一個可以依賴的人,但這絕對絕對不是你以為的那種認真!”>“你真的這樣認為?”他再度靠近她,卻沒有逼得太近。很快,他笑了起來,眼底的落寞被不羈與反叛所取代,“其實我比你更想這樣認為!在我宣佈放棄理智之前,我一直都這樣和自己說——”片刻,笑容從他臉上消失,剩下的只有眼底攀升的黑暗,“所以,現在你要這樣認為是你的事,但我要怎樣認為也不是你能管的事!還有,我馬上就十七歲了,明年就會到十八歲,一切現在不能證明的事,以後我一定清楚證明給你看!”>丟下這番話,他旋身,自小巷離開。>湛晴抱著雙臂,在那裡怔了許久。>從少年最後的眼神裡,她彷彿看見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黑暗裡翻湧著,那是有她從來沒見過的可怕東西,正一點點朝她而來,欲將她的一切捲入其中。> 徘徊,得到抑或失去>幾天後,湛晴收拾行李,從湖畔別墅搬了出去。>對於自己這種近乎逃跑的懦弱舉動,她做不出任何解釋。走之前,岑伯一直在挽留,用了許多理由,裡面大部分還是關於他的少爺。但他卻不知道,正是因為他的少爺,才令她決定搬出別墅。當然,這並不是說,以後她會完全不管優澤的事。>雖然有些怕,但她更擔心。優澤還小,前路未定,不能因為一個錯誤的心態就此任性下去。她告訴岑伯,每逢週五晚上和週日下午,她照舊會和許寞非一起過來,至於優澤是否願意來上課,她不勉強。>她在s城臨近市中心的地方租了一套公寓,距離藝術大學和企城私立學府都比較近。許寞非已經聯絡巴黎其他的工作人員,除了幾個留守的法國員工外,其他幾個受聘於他的華人員工都被他召喚回國。整個六月間,他忙碌於s城新公司的創立,同時周旋在各大媒體、明星以及政商之中。>這一切,都表明了一個再確實不過的資訊。>許寞非,已正式轉戰中國。>隨著一連串宴會、記者採訪的到來,湛晴心底卻有絲絲介懷。為什麼,他不早點告訴她正式歸國的打算,為什麼,非要等新公司裝修完畢,她和其他幾個華人工作人員碰面,才從種種事情裡推出這個結論?>早一些親口告訴她他的想法,真有這麼難?>而且,他到底為什麼,會決定回國發展?>是不是——因為官理惠?無法問出口的疑惑。雖然最近,她總是應他要求陪伴在他身邊,以助理兼女伴身份出席各大場合。但這個問題,她依然小心翼翼地避忌著。>她一再告訴自己,不可以太貪心。比起以前,這樣已經很好了。然而,每當看到他在宴會執著水晶酒杯與各名媛、女明星相談甚歡的場景,她依然忍不住在心底嫉妒。>她從不知道,自己竟然有這樣小氣的一面。看到那些豔光四射的美女圍繞在他身邊,嬌笑著,時而附在他耳旁低語,時而挽起他的手臂與他碰杯,她內心就如有一團火在燒。>那種妒忌與不安,她討厭卻沒辦法控制。>她只能不停告訴自己,她必須信任他,即便他給不了她安全感,她也不可以失掉對他的信任。一旦連這點都失去,那麼等待她的,只有徹底失去。>她不要失去許寞非,絕對不要!所以,她可以做到平靜,可以做到任何事。>天氣真的熱起來了,尤其是s城這種南方城市,一旦進入夏季,溫度便一個勁地攀升。許寞非雖然很忙,但週五和週日依舊會去優澤的別墅。據岑伯說,夫人官理惠還是沒出現過,而少爺的脾氣也越來越壞。之前來過家裡的那個叫周妍的同伴女孩後來也來過幾次,但每次不是被少爺耍弄,就是被他冷言罵走。>他看著覺得那女孩怪可憐,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湛晴聽完,心裡總會多些煩躁。其實,這階段她也去企城學府和他的班主任邱高了解過情況。對於慄戶澤這個盡心的“姐姐”,邱高也一直態度熱忱,只是有時免不了說上幾句重話,歸根結底是希望她能好好和他溝通,多花時間照看他。>對於這些囑咐,她很無奈。老實說,不是她不想,而是這一階段,優澤好像故意在躲她。打他手機,永遠都不會接通;去他以前常去的地方找,也總是不見他人;去別墅,不是不在家就是已經在房間睡了。>如此幾番後,湛晴有些無語。>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