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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如此輕易。>她到底藏了什麼他不能知道的秘密?>“維綸!”少年出聲,嗓音低沉。>“什麼事?”坐在前排的經紀人回頭。>“幫我查一下,剛才是什麼人打電話給她?”>“這樣好嗎?”維綸反問。事到如今,他就算是瞎子也該看明白了優澤對那女人的心情!>“什麼意思?”他聲音僵硬。>“如果她願意告訴你,剛才就已經說了。假如真的在乎,就不該這樣去控制。就算被你知道了真相,那又能如何?給她時間,給她空間,在她需要的時候,她自然會告訴你。”“誰在乎她!”他不滿地反駁。那雙總是溢位幽冷光澤的眼瞳此刻卻閃爍著某些不甘心與彆扭,這是第一次,維綸從這個少年眼中,看到他這個年齡該有的神色。>維綸搖頭笑了笑,不再多說什麼。>車廂內,再度陷入一片沉寂。>n城。>冰冷的病床,冰涼的人,當她趕到的時候,那個在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已經沒有了聲息。醫生竭盡全力,也沒能讓她母親撐住,好讓她見到她最後一面。>到最後、到最後……她竟然沒能夠見她最後一面!>淚水,早已流到乾涸,她跪在床前,抓著母親的手,只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掏空了。心,根本感覺不到疼痛。>父親,站在床的另一邊,蒼老的臉龐交縱著淚痕,頭髮又白了一層。他看到她,什麼都沒說,就只是嘆息,長而沉的嘆息,每一聲都重重落在她心裡,打出深深痕跡。>“對不起,爸……對不起……”她一遍遍重複地說著,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為哪一件事道歉。這些年來,她虧欠父母的實在太多太多,她根本不是個稱職的女兒,總是不斷在傷他們的心。>“對不起,對不起……”她伏在床沿,將臉頰貼在依然冰涼的手上,任憑絕望般的自責將自己淹沒。>母親的葬禮,在三天後進行。那三天,她幾乎沒有合過眼,應付著親戚,安慰的父親,一手操辦了整個葬禮。火化那一刻,她再也哭不出來,只是靜靜站在一旁,挽著父親,目送母親離開。>黑色的煙自煙囪盤繞著而出,往無垠藍天而去。她突然想起那年的秋天,母親在廚房邊忙碌邊叮囑她:“……你這丫頭,從小脾氣就倔,一旦決定的事,怎麼和你說都沒用……結婚這種事,你一定要慎重,好好想清楚,千萬別一時衝動……媽就怕以後你會吃虧……”那時,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母親的話即便聽了也只是擱在一旁,某些事情她早已打定了主意。>她想起自己雖然離家多年,但房間的一切擺設始終都沒變,桌椅床鋪硬是被母親打理得半點灰塵都沒有。她想起自己辦理休學後回到家中整理行李,準備跟著許寞非遠赴法國時,母親厲聲怒罵時眼底的悲傷和擔憂。>她想起母親看到她大學通知書時,那種憤怒失望的眼神……>那個瞬間,有太多過往畫面自她眼前掠過,母親的聲音和眼神……然而以後,卻是再也看不到了。自從母親因她婚禮的事一氣病倒後,這兩年多,她一直都是在病床上度過的。那樣強悍的母親,幾年來卻一日日憔悴下去,再不復往日生機。>不過五十一歲而已,別人眼中終於熬出頭,可以在家享清福抱孫兒,享受天倫之樂的年齡,卻都因為她而失去!>罪人!>她是一個罪人!>當初,她究竟為什麼要去執著一個並不愛她的遙遠男人?為什麼……>湛晴望著天空裡漸漸消失的黑煙,痛苦而絕望地閉上了眼。>再度回到s城的時候,她竟然不知道應該去哪裡。>手機關了很多天,她知道應該有很多人在找她,有很多工作要她完成。可是,她不在乎。母親已經去世,再不需要醫療費,那個讓她努力賺錢的理由已經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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