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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易,別哭!小易,對不起我不該大聲吼你的,小易別哭。”說著她回頭到辦公檯前面找紙巾,連拉了幾個抽屜沒找到。回過頭去對著落地窗,一手扶了轉椅的背,一手捂著嘴,肩頭在微微的抖動。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碎的四分五裂,恨不得什麼都不管了,把我的小海抱在懷裡,吻著她告訴她我有多愛她。可是我依然沒動。我雖然衝動,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不可能放棄照顧雅婷,雖然已沒有了愛,我也不能看她走投無路。過了一會,寧海穩定了情緒,啞著嗓子問我:“那你要搬出去多久?”我在心裡迅速盤算了一下時間,“半年吧,也許,還會久一些。”寧海吃驚的睜大了眼睛盯著我,“半——年——?”看見我肯定的表情,她失神了,眼光有些散。最終,點了點頭。我轉身準備走出去,“樂易,我們沒有多少半年可以浪費的。”我停了停腳步,卻仍然沒有回頭。我開始了一種新的生活。白天上班,下了班買晚飯回去,陪雅婷吃完,然後收拾,洗刷。我的手浸在冬天冰冷的水裡,徹骨的涼。床單,被褥,兩個人換下的衣服。大學畢業以後我幾乎沒洗過衣服,在家裡的時候愛乾淨的老媽沒等我衣服髒了就催著我脫下來給我洗。跟小海在一起以後,我壓根沒弄懂她那個帶電腦板的洗衣機怎麼用。我總是心安理得的在早上拉開衣櫃的門拿乾淨的襯衣和熨好的褲子。小海寵著我,她縱容我的一切懶惰的習慣。但是現在,我不知疲倦的為另一個女人忙碌著,毫無怨言。甚至還要忍受她的非難乃至辱罵。就像媽媽說的,上輩子誰欠了誰的是有定數的。晚上睡覺的時候,我連衣服都懶得脫。我想盡快睡過去,睡過去就不會覺得這麼辛苦,這麼難。就不會在對小海的思念中度日如年。那次辦公室的對話以後,我們一直沒有見面,連電話都沒有打一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害怕聽到她的聲音。我怕一旦那個聲音響在耳邊,我這些日子以來所有的堅持都將土崩瓦解。很多次,我捏著手機,對著螢幕上那張笑靨如花的照片,長久的出神。小海,你還好麼?我不在的日子,你會孤單麼?那個半年的承諾連我自己都覺得虛幻的可怕。半年,半年以後,我還是我麼?小海的心門,還會為我開啟麼?我們還能回到從前麼?想到這裡我就會心如刀絞,所以一如既往的選擇了逃避。不去想,不去問,儘量讓自己不要閒著,忙碌可以讓我有稍微的舒服,可以讓痛不那麼真切。12月24日,平安夜。我的生日。早上一起床,手機熟悉的鈴聲在響。我瘋了一樣的找手機,開啟,一條簡訊,小海發來的。——今天過生日,一起吃飯吧。我的眼淚一下子湧上來,卻在那裡含著淚笑。今天,我無論如何也不呆在這兒了。我要去找小海,我要好好看看她,我要告訴她我快被思念折磨得瘋了。我告訴雅婷今天不回來吃晚飯,讓她自己打電話叫外賣,或者去旅店下面的飯館吃。雅婷沒說什麼,看了我一眼。那一刻我的心裡抖了一下,卻自顧沉浸在要見到小海的喜悅中,沒去深究。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命裡註定的,誰也逃不掉。雅婷一心想要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卻跟她無緣。上午10點,我接到旅店老闆的電話,說雅婷滾下了樓梯,被120送去醫院了。我瘋了一樣叫了輛車就飛奔去醫院。急救室門口,醫生臉色鐵青,“周雅婷家屬呢?你是她什麼人?如果有什麼事情你能負責嗎?”我能負責嗎?一個聲音在心裡響起來。可是,我又能怎樣呢?“我,我是她表姐。”“那好,你在手術單上簽字吧。簽了字去交住院押金,先交兩萬,不夠再交。”真不愧是大醫院,還沒說怎麼治病先讓交錢。我抖著聲音問,“那,周雅婷她——”“流產,大出血。你們家屬要有心理準備,我們會盡力的,結果怎麼樣要看她自己了。”我又一次被擊蒙在那裡,可是,眼前的現實不允許我蒙。我拿了一張名片給醫生,告訴她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然後就跑出醫院,當務之急,我需要錢。我這個人一直以來在錢上邊就有點少根筋。當然,不能說我不愛錢。只是在我需要什麼東西而錢又恰好能滿足我的這個願望時,我才跟錢特別親。我還有一個特別衰的毛病就是喜歡丟錢,幾張人民幣在我身上如果沒有被我迅速花掉就會在幾天後不翼而飛。小海接管我的生活以後,我理所當然的從老媽那裡拿回我的工資卡,很放心的交到小海手上。從此做甩手掌櫃,一概不管。小海是學金融的,我能不放心麼?我的錢去了哪裡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吃得好,住得好,隔三差五添衣置帽,那些時髦的玩意兒我一樣不缺,甚至別人沒見過沒玩過的東西,寧海也會在出差的時候給我買回來。我估計我賺的那幾個崩子兒根本不夠我自己開銷的,但是每次回家,小海總會在買好給我爸媽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