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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裡,燈光有點昏暗,一室的靜默。靳語歌在落地窗前站著,抱著胳膊背對門口,瘦弱的雙肩倔強的端平,絲毫不見頹然。“今晚的航班,我先飛首爾,然後轉機……”曉橋的聲音很低,話說的像是在自言自語,靳語歌不動不語,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你注意身體,別太累了,有時間就陪陪豈璈。”停了停,看靳語歌還是沒有回應。喬曉橋走過去,扶著她的胳膊,吻了一下語歌的頭髮,“我走了!”說完了轉身到門口,又回頭看了看愛人的背影,然後,決然離開。直到隱約聽到大門被關上的聲音,靳語歌,才慢慢低下了頭。整個過程,她沒有說一句話,不敢開口,怕自己會失控,會忍不住要留下喬曉橋。早已經不是年輕時候驕傲氣盛的人了,她的願望已經簡單到相濡以沫,卻是仍舊不能夠得到圓滿。也許,世間本就沒有圓滿的事情吧。第二天一早,靳家仍舊保持著平靜。早餐桌上,大家一如往常般的安靜吃飯,除了偶爾的調羹碰到碗沿,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老爺子突然開了口,“喬曉橋走了?”一陣沉默。大家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可是沒人說話。靳語歌咽一口咖啡,“嗯。”“有人跟著麼?”“有。”靳恩泰點了點頭,就不再說什麼。老夫人小心的看看語歌,欲言又止。靳語歌倒是平靜,除了多喝一杯咖啡之外,看不出任何異常。只有靳豈璈覺得有點不對勁,雖然吃飽喝足也有人哄著,而且媽媽還很難得的抱著她玩了一會兒,但是,好像還是少了點什麼。到底少了點什麼呢?也不會說,小腦袋轉來轉去的找,找不著了,胖乎乎的手撓撓耳朵,撇著嘴把臉皺成了一個小包子。好在小孩子的忘性大,沒幾天也就習慣了。歡顏氣哼哼的拿歐陽當了幾次出氣筒,也無奈的接受了既成事實。靳語歌的表現很出乎大家的意料,在曉橋離開之後,沒有眾人想象中的忿然,而是一如往常的繼續生活,甚至比平常還要明快一些。除了偶爾會和歡顏開開玩笑,調侃一下靳恩泰總是敗在狡猾的歐陽手下外,常常領著已經可以像個小企鵝一樣滿地走的靳豈璈,在外面的園子裡看看綠樹,玩玩泥巴,自得其樂。曉橋打回幾次電話來,都是秀秀接的,訊號不太好,斷斷續續的。模糊聽清已經到了那個地方,路上還算順利,因為偏遠,跟外界聯絡起來不太方便。靳語歌不肯接曉橋的電話,她怕忍不住在電話裡罵人。兩個月之後的一天,是靳語歌的生日。她一貫不喜歡熱鬧,只在靳家大宅的三樓,辦了一個小型的聚會。參加的都是靳家的私交,和靳語歌年紀差不多的一些朋友。男男女女加起來,二十個人左右。因為是家庭聚會,大家都很放鬆。聊天的,打牌的,逗一逗正是好玩時候的靳豈璈,氣氛很是愉快。靳語歌也難得的放鬆,和朋友們一起,說說笑笑,表情也放開了。歡顏抱著小外甥,被一群還是單身的女人圍著,嘰嘰喳喳的討論不結婚只生娃的可操作性。穿著揹帶褲的豈璈被這麼多人這個捏一把那個戳兩下,兩隻小手糾結的扭在一起,不知道要怎麼辦才好。突然,小傢伙眼睛一亮,呀的叫了一聲,朝前伸開兩隻小手,掙著要。大家順著她的方向看過去,穿了一身皺巴巴卡其色戶外衣的喬曉橋,肩上揹著個大包,風塵僕僕的站在樓梯口那裡。雖然黑了不少,身上髒兮兮的頭髮也一團糟,可是笑著的臉上那種神采飛揚,是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的了。現場出現一點小騷動,有促狹的男人吹了聲口哨。歡顏條件反射的,回頭去看姐姐。站在沙發旁邊的靳語歌也看到了樓梯口的那個人,臉上是依舊的淡然,眼波平靜,甚至連手中高腳杯裡的酒液,都沒有晃一下。曉橋衝著靳語歌,笑的一排白牙都看見閃光了,絲毫沒有臨走之前被打入冰櫃的自覺。大約是想女兒想的狠了,跟在場的人簡單打個招呼,走上前,幾乎是從歡顏懷裡搶走了靳豈璈,迫不及待的親親女兒的臉,抱著就進了臥室。靳語歌的目光一直在追著她,一絲察覺不到的愉悅,隨著關上的臥室門,慢慢漾起在她平靜無波的臉上。朋友們都有很高的覺悟,看著曉橋回來了,紛紛開始提前告辭。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衝靳語歌眨眼睛。靳語歌似笑非笑的勾著唇角,把他們那些過於豐富的聯想,統統打包回腦子裡去。等送走客人,靳語歌推開臥室的門,曉橋正在和女兒嬉鬧,把肉團一樣的靳豈璈扔起來又接住,逗得她咯咯的笑。語歌沒理她們,坐下來開始摘耳環。曉橋賊兮兮的看看她,把女兒放到腿上坐著,抓著豈璈的兩隻小手,教她說話,“媽媽!”“媽媽!”豈璈長出了八個小白牙,頂著一頭細軟的捲毛,笑起來跟喬曉橋像複製貼上的似的。“別生氣!”“別生氣!”“會老噠!”“會老噠!”“喬曉橋不像話!我幫你教訓她一哈!”靳豈璈卡了一下,顯然,這麼長的句子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