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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竅,我是再不會信你說的話了,你趁早走開!鬱容氏極力壓制住怒氣,把態度表達清楚。鬱仁周的臉色變了好幾變,眼神散亂,像是有什麼在心裡又說不出來。最後,實在耐不過,——我,我只是把粲兒輸給了人!你,你還是我娘子!我一日不寫休書,你就一日是我鬱家的人!鬱容氏驚怒之下,忿恨的看著丈夫。——你要怎樣?——你既是我妻,這熊家,鬱仁周說著看了老夫人一眼,——斷沒有強留的理!熊老太太的茶碗擱在了一邊,剛想開口,熊葦跑著從外面進來了。鬱仁周剛進熊家熊安就跑去書院告訴了她,熊葦一聽大事不好,趕緊往回跑。跑進來站在門口那裡喘粗氣,不明白眼前的形勢,看了這個又看那個,最後還是看著自己的奶奶,——怎……怎麼了?要幹嘛?——鬱秀才要把妻女帶回去。——不行!熊少爺斬釘截鐵的一口否決。群粲聽了,抬了抬眉梢。鬱仁周卻挺直了腰板對著她,——熊公子,我如今帶了當日輸的那一百兩來的,你————你帶多少也不行!你當我這是當鋪啊?你趕緊走!畢竟是親父,群粲見熊葦這樣不客氣,心裡也有些彆扭。鬱仁周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氣也喘得急了,片刻後,豁出去一樣,聲音也高了起來,——熊公子,當日要不是你在背後耍些手段,我也不會輸給葛公子那筆銀子。你若真要欺我人單勢薄,我們少不得要去官府理論理論!聽見這個說法,群粲皺著眉惱怒的瞥了熊葦一眼。有點心虛的熊葦掩耳盜鈴,看也不看她,——那……那是你親手籤的契約,把女兒輸給我們的,現在你想抵賴?——那我妻容氏呢?我只是把女兒輸了,你們為何連我的妻室也一併帶走?——我……鬱容氏聽到這裡,知道熊葦打嘴仗不是鬱秀才的對手,發起脾氣來肯定有一場好鬧,生怕不可收拾。——並非熊公子之故,是我憂心粲兒,才到熊家來的。你莫誣衊人家!——我看你們母女是不知羞恥了!鬱秀才不再是剛才的低聲下氣,口氣開始強硬起來,——今天,你無論如何也得跟我回去!否則,我會到知府大人那裡擊鼓鳴冤,讓趙知府替我斷斷這強奪人妻的案!!熊葦一聽趙知府,就矮了半頭。舜州知府趙廣祿是科舉出身,為人刻板嚴謹,遵奉聖賢仁義。他的轄下隔三差五就會整頓一下民風,賭館妓院是最強勢掃蕩的地方。這對百姓來說是大善事,對熊葦來說就是倒大黴。被趙知府手下的捕頭抓去大牢裡好幾次,不但罰銀,還受了點皮肉之苦。這也是她對趙知府的兒子趙雲逸一直心懷不滿的主要原因。她把群粲弄到自己家本來就跟賭場扯不清的關係,真要是到了趙知府堂上,挨板子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浪子回頭鬱仁周看她面有懼色,不禁得意起來,恢復了他的讀書人氣派,撩了袍子坐下,——不過,這件事也並非不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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