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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我可願意?奶奶,你得問人家願意不。——也對……不過我看也差不離兒……如果她願意,阿葦你可不能給我壞事。——噢……狐狸與狗熊的交易成功。可是熊葦的日子依舊不好過。鬱群粲板起臉來的時候比鄭天儒還要苛刻,每天一千個字已經很多了,還要背詩和念文章,書院裡的作業又不能不做。熊葦每天累得小臉乾瘦,吃飯還要看人臉色,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怎麼會淪落到這種地步。現在別說賭館和醉香樓了,連放學路上都要一溜小跑,回去晚了芹菜小姐一不高興,後果將會很嚴重。因為同樣是一首詩,背《靜夜思》和背《古從軍行》是不一樣的,上次不過是彎去潘不安的酒樓喝了一小盅,回家居然叫背《長恨歌》,那是人背的麼……唉!好不容易書院放一天假,哪都不能去,只能坐在書房寫字。不過總算有盼頭了,鬱“夫子”說,等基本的常用字都寫會了,就可以只背不寫了……轟隆隆!窗外滾過一陣悶雷。埋頭寫字的熊葦抬頭看看窗外,要下雨了啊,雷雨季節到了。跑到外面的廊簷下,把養得白畫眉綠鸚鵡黑八哥統統拿進來,不要叫雨淋壞了。天陰得厲害,外面院子裡已經開始吧嗒吧嗒掉落大大的雨點了。熊葦少爺倒揹著手站在視窗,聽著天上一陣陣的雷,感覺很詩意。雨漸漸大起來,嘩嘩的傾盆而下,間或一個閃電,撕開黑黢黢的天幕,緊隨而來的就是變得尖銳的炸雷。昨天葛化明和潘不安計劃去城外騎馬,還笑話我“懼內”,現在,呵呵呵呵……熊葦臉上露出得意的奸笑。又覺得有點不對勁。怎麼沒聽見兇巴巴催我寫字的聲音?要在平日裡看見停下早吼了,奇怪。轉頭一看,鬱群粲坐在靠牆一張椅子上,臉色煞白,手死死抓住旁邊的桌子角,一臉驚惶失措的神色,目光也有點發直。這是咋了?熊葦試探著湊過去,伸手在群粲眼前晃晃。群粲只錯下眼睛看看她,沒有任何別的反應。——你不舒服啊?群粲不說話,極輕微的搖了搖頭。——那你是怎麼了?話音剛落,外面又是咔嚓嚓的一個雷炸響。群粲猛的哆嗦了一下,兩個肩膀縮起來,明顯的恐懼之色。——你不會是……怕打雷吧?熊葦一臉的不可思議,群粲這次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死死咬住下唇,一動不動。——唉呀,你怕打雷就把耳朵堵起來麼,明明害怕還在聽,越聽不越害怕麼。熊葦說著,伸出雙手,中指伸進群粲的兩個耳廓裡面,堵住了耳洞。肌膚相觸地一瞬,群粲微微的抖了一下,下意識的仰起頭,有點緊張,卻並沒有抗拒。又一個雷適時的響了起來,熊葦把群粲的臉託在手心裡,笑嘻嘻的對著她的眼睛看。——怎麼樣?好多了吧?你得把耳朵堵起來才不會覺得打雷聲音太大!誒?你能聽見我說話麼?群粲的手慢慢抬了起來,扳住了熊葦的小臂,緊緊地握住。眼睛盯著熊葦的眼睛,生怕她突然放開手一樣。而熊葦似乎並沒有要鬆手的意思,依然笑眯眯的幫群粲堵住耳朵,堵住那令她恐懼的雷聲。她的臉近在眼前,聲音卻好似從遙遠的地方傳來,那笑意也不再是嘲弄和取笑,而是一種淡淡的溫和,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過的。這個時候,從容而值得依賴的熊葦似乎有著神奇的力量,讓群粲惶恐不安的情緒,慢慢不再那麼強烈了。雨越下越大的時候,雷慢慢停了。熊葦聽著已經好一會兒不再打雷,就慢慢試探著把手拿開,因為這個姿勢,胳膊很累哦……群粲好像突然反應過來,迅速鬆開自己的手,頭也低了下去。耳朵那裡被熊葦捂著熱熱潮溼的感覺一下子拂過一陣涼氣,剛平緩下來的心跳又開始加快了頻率。本來不覺得什麼的熊葦看見群粲滿臉通紅,神情也很古怪,眨眨眼,也覺得不自然了。皮笑肉不笑的退開幾步,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才喃喃道,——我……我繼續寫字……正尷尬著,外面蒹兒打著傘進來了,——少爺,小姐,老太太說,讓你們在書房吃午飯吧,外面雨下得太大,不用去前廳了。——哦,知道……——哦,知道……兩人異口同聲,群粲沒說完就停住了,熊葦停了一下,又把最後一個字補上。——……了。朝彼此看過去,發現對方也在看自己。呼!好詭異的氣氛!還是熊葦先反應過來,她實在不習慣這樣,急急跳開去拉桌子擺凳子,——吃飯吃飯,餓死了!看看今天有什麼好吃的。說話間,就幫著把一個小圓桌子和兩把方椅擺好。群粲也慢慢走過來,和她對面坐下,蒹兒和後面進來的葭兒一起把幾個碟子從食盒裡拿出來,又盛了兩碗飯放在她們兩個的面前。熊葦規規距距的坐好,接過筷子,小心的夾了一個豆腐裹肉擱進嘴裡,閉著嘴巴嚼。群粲送了一筷子米進嘴,抬眼看她,心裡還留了一絲剛才的奇異感覺。耳朵那裡依舊涼颼颼的,迷惑了的群粲有點失神。面前擺了一盤百花蝦,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