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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腿。——你去那邊睡!阿林指著西邊的小柴房,——要是叫我看見你敢進鬱小姐的屋子,我就踢斷你的腿!說完,轉身恨恨的走了。熊葦衝著他的背影揚了揚拳頭,不出聲的罵了他兩句,一瘸一拐的還往群粲的房間那邊走。阿林回過頭來,威脅的瞪起眼睛哼了一聲。熊葦看看,熊安和小五子都去鋪子裡了,連個幫手都沒有,阿林生的虎背熊腰的,一旦打起來肯定吃虧。沒辦法,只好調轉方向,往柴房去了。一輩子脫不開的柴房命,真是命苦!群粲抱著一床被子進來得時候,熊葦點著蠟燭,剛把一堆柴草鋪好,坐在上邊,撩起褲腿檢視被踢的地方。放下手裡的被子,群粲端過蠟燭來,仔細的照著她的腿。細膩白淨的一截小腿上老大的一個烏青痕跡,熊葦扁著嘴,委屈的看著群粲。群粲把燭臺放在一旁,右手撫在熊葦的腿上,輕輕地幫她揉著。柔軟的指掌觸感溫暖舒服,熊葦這才放開臉,傻呵呵的笑起來。——以後就別去招惹他,他說什麼就聽著,還有,站得離他遠一點。群粲一邊揉一邊輕輕的說,熊葦還從來沒有見過她如此溫柔的一面,不禁有點看呆了,也沒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跟你說話,想什麼呢?——哦?哦,我怎麼知道他會突然踢我一腳麼……欺負人……——他欺負人?當初那是誰把人家打得半死啊?我聽阿林哥說他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能下地,人家能不恨你麼?踢你一腳還是輕的。熊葦沒話說了,又把嘴扁起來。群粲揉了一會,把她的褲腿放下,伸手碰了碰她額頭傷口那裡,——疼麼?熊葦搖搖頭,又點點頭,——有點。——當時流血了?——嗯,流了。我拿帕子包著,到了家就不流了。剛才李媽給我擦藥了,說過幾天就能好。群粲仔細的觀察著,——說不定會留疤的。——啊?會不會很難看啊?——應該不會,放一點頭髮下來,就擋住了。——哦。對了對了,我買了禮物給你。熊葦說著,從懷裡摸出一個荷包,抽開繩子,從裡面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對用細細的金鍊垂著的珍珠耳環出來。——我去錢莊兌銀子,看見這一對耳環,小五子說啊,要是你戴了肯定很好看,我就買了,這可是我自個兒頭回賺的銀子。喏,送給你。手伸過來,掌心裡,一對珍珠發出潤澤優雅的光芒,在燭火下,格外的動人。群粲看看熊葦手裡的耳環,又抬眼看看她,心境坦蕩的笑容,不再暴戾兇惡,溫和而又舒服。便也隨著,淡淡的笑了起來。——謝謝,那你幫我戴上吧?——啊?我……我不會啊……——沒關係,把這個鉤子穿過耳洞,掛在耳垂上就好了。——哦,那……那會不會痛啊?——不會。群粲輕輕搖頭,側過身去,撩起耳邊的頭髮。熊葦咽一口唾沫,把手在身上擦擦,鼓起很大勇氣一樣,小心地拿了一條耳環,屏息凝神的按照群粲說的,慢慢把細鏈頂端的金鉤穿過群粲的耳洞,把耳環掛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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