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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意識到孃親是躲避危險的最好屏障,無憂一早到晚粘在溫盈袖身邊。有事沒事把孃親拉去展風齋,名義上是替那個叫果兒的棄女調息,實際上,若是蘇若影來了,也好有個靠山。娶妻娶到這份上,真不知道該可憐還是可嘆這個讓天下男人嫉妒的無憂傻孩子。醒來的果兒有一雙亮晶晶黑葡萄一樣的眸子,忽閃忽閃的看著圍在她床前的溫盈袖母女和撥來照顧她的幾個丫頭。問她,得知是父母雙亡,狠心的哥嫂竟把她賣於柺子。柺子又要把她賣去知縣府裡做丫頭,不從,趁柺子夜半熟睡逃了出來,身無分文一路流浪,又凍又餓倒在了路邊草叢裡。要不是無憂行路喜歡左顧右盼瞧見了,真個要餓死在那裡都沒人知曉了。這樣的身世,聽了誰不憐惜?自此從地獄掉進蜜糖罐裡。暗香宮上下,都疼這個看起來一臉單純的可愛果兒。無憂更是扯動了悲憫心,知冷知熱不知道怎麼心疼好了。這果兒也懂事,腿勤嘴甜,招人喜歡。見了人,眉裡眼裡都是笑。就連讓無憂嘔的幾乎抓狂的蘇若影,也忍不住摸摸她的頭髮,寵了十分去。這日,蘇若影跟了溫盈袖,往展風齋去,瞧瞧果兒,也看看那個恨不得讓人扯爛了的榆木疙瘩。剛走進院子,就看見正室裡,果兒勾了無憂的脖子,掛在她身上軟綿綿的撒嬌,無憂哥哥無憂哥哥。一聲聲叫得酥麻。蘇若影握緊了拳,指甲陷進了皮肉。某人背對房門,渾然不知外面有人已經怒火沖天。溫盈袖看看自家孩兒,再看看媳婦加愛徒,心下便了然是怎麼回事,也不圓場。好整以暇抱了胳膊,瞧瞧這態勢要如何發展。無憂哥哥,若影姐姐不要你,我嫁給無憂哥哥可好?這話問出來,連溫盈袖都睜大了眼。不好。幸虧幸虧,無憂還算有原則,不然,這暗香宮都要不保了。為什麼呀?果兒嘟了嘴,不高興的問。我每天傷腦筋對付你若影姐姐已經很辛苦了,再加上你,我會早生華髮。我會好好的呀,不會讓無憂哥哥頭疼。你若影姐姐當初比你還要好,現在不照樣把我踹下床。氣結!雖然知道她定不會說出什麼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這樣的話來,可是這個藉口,未免太讓人窩火。蘇若影一甩袖子,憤然而去!溫盈袖旁邊站了,幾乎笑出聲來。都踹下床來麼?原來孩兒,怕媳婦怕到這樣的地步呢。整整一月蘇若影都沒有再去搭理那個沒心沒肺的傢伙。某個不被搭理的傢伙似乎也有一點心虛,這幾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做什麼鬼。這日,蘇若影吃過飯,趁午間大家都歇了,踱來展風齋,名義上是看看果兒,實際上,要找那個膽小怕事的傻子問問,都快兩個月了,竟沒有句話,難不成以後這夫妻不做了?知道等她來就自己幾乎無可能,只好放下心氣,來就她。到了內室,房門緊閉,剛要抬手叩門,聽見了不該聽見的聲音。這粗喘,這細吟,這嬌軟銷魂的聲音,分明是——蘇若影臉色驟然慘白,貝齒狠狠咬住了下唇。難道……難道……那個笑得一臉溫暖的模樣出現在腦子裡,蘇若影抬手扶在門上,免得站立不穩倒下去……自二人拜堂,那夜許無憂喝的面紅耳赤,腳底拌蒜,卻在手裡緊緊攥了本春宮圖,一徑殺進了洞房。芙蓉帳裡溫柔鄉,漲紅著一張臉的無憂把自己緊緊攬在懷裡,誠惶誠恐的卸掉了釵環,慌里慌張的扯壞了羅衫,哆哆嗦嗦把唇印烙上一樣緊張到顫慄的身子。你來我往,悱惻纏綿,這發自原始本能的事情哪需得許多口舌,平日不開竅如許無憂者也沒了呆氣,自顧埋頭尋她要的東西。被她纏到一絲力氣也無的蘇若影望著床榻頂上的紗帳,手軟綿綿的搭在無憂肩上,算是徹底臣服了一次。聖賢書,一樣誤不了房中事。誰知許無憂見了自己精神抖擻,見了文章就雙眼朦朧。每每半個時辰不到,就伏在案上尋周公下棋去了。如此這般只好歇在那邊。一來二去成了慣例,每逢初一十五不讀書,顛顛跟了蘇若影回無憂閣。除此之外,無憂倒是自覺,不需蘇若影再費口舌,乖乖隨了班拓去外書房。雖然碧紗傳話過來說她在那裡帶了丫環小廝擲骰做戲,不務正業,諒她也沒有大是非可折騰,再說還有溫盈袖那裡牽制她,蘇若影便也不去多管。那夜惱了她,加上果兒來此,算算無憂已是將近兩月沒回過房了。只是如此便要……蘇若影閉上眼睛,努力忍了一波一波翻上來的酸澀,眼裡,有了委屈的溼潤。為了你,父母規勸不聽,世人恥笑不理。本以為,同為女子,便能一心一意的相對到老。從相識,一步一步摸透你脾氣,知你心地純良,溫柔敦厚,不是那等朝秦暮楚三心二意之人。可如今,只一個果兒,便讓你失掉良知。這普天下好女子多矣,難道你也要三妻四妾不成?真如此,你要我如何自處?我一腔真情,豈不成了別人眼中絕頂的笑話?突的房中傳出一聲長長的嬌吟,分明就是果兒的聲音。蘇若影再也聽不得這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