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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挺好看。許無憂轉頭看看木頭格子的窗戶,琢磨著:好看又怎麼了,兇起來就要殺人呢。床上的蘇若影敷了藥,覺得傷口有一絲清涼涼的舒服,彷彿痛意也緩了些。手邊摸到了自己的劍,心下一鬆,竟然朦朦朧朧的睡去了。再醒來時天已經暗了,屋裡的陳設看得模糊。蘇若影動動身子,房門卻被推開。警覺地看過去,身形不像是那個江湖小遊醫,是個女孩兒家。就更提了三分警惕。那姑娘端了碗放在桌子上,走到窗前把燈點著了,擎了燭臺一轉身,驚的蘇若影一下子坐了起來。竟是那日瞧見的面容頗像師父的女子。一把抓住人家的手腕,急急的問,你多大了?姑娘被抓得生疼,皺了眉頭,害怕的看著蘇若影。十……十七……聽聞此,手抓得更緊,偏腿就從床上下來,直視著姑娘的眼睛問道,可是九月生的?小門小戶的姑娘本沒見過多少場面,被這突來的質問嚇得變了臉色,失聲叫人。外間的中年農夫和許無憂忙跑進來瞧個究竟,進門就看到女孩兒被蘇若影抓了手腕逼至桌邊,另一手撐了桌子瑟瑟發抖。許無憂忙上前硬擠進兩人中間,面對著蘇若影,把姑娘護在身後。你做什麼?是我碰你的,不要遷怒於人。話雖大義凜然,雙腿卻自抖個不停,聲音也帶了一絲顫。蘇若影瞧著這個看起來懦弱的江湖遊醫強充英雄,擋著那姑娘的神色頗有些袒護,皺緊眉頭,一臉不善的盯緊他,只看得他越發惶恐。女俠,我知你武藝高強,可咱們也是好心幫你醫治。你若不領情自去就是了,不需要每次都這般兇惡吧?無憂怕是怕,也抖著聲音說這番話,不要以為我們平民百姓就是好欺負的!蘇若影鼻子裡一聲冷哼,都不屑於跟無憂多言。指指旁邊看顧女孩的中年農夫,要求借一步說話。無憂又想上前,一道劍光直抵眉心。只好噤了聲,摸摸鼻子,很不爽的瞧了蘇若影一眼,隨了女孩到外屋去了。半個時辰以後那個名喚蓮嬌的女孩兒也被叫進了房中。無憂獨自坐在燈下,瞧著緊閉的房門,兩手託了腮,徑自出神。原來這世上好人難做,原來看人不能僅憑相貌。這一次,又增了行走江湖的經驗啊。直到無憂迷迷糊糊幾乎睡著,那房門才有動靜。出來的人神色各異,蓮嬌雙眼紅腫,想是哭過;蓮父一臉頹然,卻也無可奈何;那個兇巴巴的美人兒倒是不見了戾氣,面色很是激動,眼睛裡閃閃爍爍頗有光彩。無憂揉揉眼睛,心下疑惑。奈何人家並不打算解釋,只把一個空空的藥碗頓於她面前。無憂看看各自走開的人又看看面前的碗,猶猶豫豫的開口,哪間房給我睡覺哦?街市深處重相見次日清晨。什麼?!隨著這聲叫,許無憂騰的站起來,帶翻了盛粥的瓷碗。農家父女外加蘇若影三人便直直看向他。手指頭指了蓮嬌,問向蘇若影,你說她是你師父的女兒??美人兒點頭。你有什麼證據?生辰,胎記,還有跟我師父像極的相貌。這,這。這倒也是確鑿的證據,只是,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吧?這麼想著,就又去問農夫,你信她?就把女兒交給她?這下,手指頭又轉向蘇若影,惹得佳人心下不快。可是修養極好,也不現了出來。這位姑娘說,蓮嬌生身母親是位大人物,這十幾年為尋蓮嬌也吃了苦頭。我想著,雖然也是不捨得,可是將心比心,該把孩子還給人家啊。農夫說著,愛憐的摸摸蓮嬌的頭髮,舐犢之情頓生。一旁的蓮嬌紅了眼眶,低低的叫了一聲爹。我不相信!這裡面絕對有問題!鄭大叔,你可要想清楚。無憂一手拍桌,憤然宣佈。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與你有什麼關係?你不過一個碰巧路過此地的遊醫而已。這是你的診金,這裡沒你什麼事,你可以走了。蘇若影果斷乾脆的又丟了一個金錁子到無憂懷裡來,擺擺手吩咐道。你不要拿錢侮辱我。無憂瞪眼,可是手裡的金錁子也沒撒手,你是我帶到這院裡來的,蓮嬌要有什麼事情,我是有責任的!我帶蓮嬌去見她親生母親,會有什麼問題?若不是她爺爺臥病在床需要人照料,我會帶她父女一併走的。等蓮嬌見了我師父母女相認以後,我自然接她家人過去,也會請名醫照料,而不是讓你這江湖遊醫隨便瞧病的。暴怒!許無憂額上青筋跳起老高。真不帶這麼汙辱人的,自己好心幫她治傷,卻被這樣貶低,當初真應該把她從馬車上扔出去,任其自生自滅!可是看她那明晃晃的寶劍,再看看自己這細胳膊細腿,粗粗喘上幾口氣,把她的金錁子扔在桌子上,轉身就走。士可殺不可辱!哼!許大夫!蓮嬌瞧著神情不對,忙追上來。扯了無憂的袖子,急急的說,許大夫不需擔心,蓮嬌不會有事的。蓮嬌也想看看自己的親孃,到底是不是還活在世上呢。等瞧見了,蓮嬌就回來的。這位姑娘說的都像實話,若有假,素不相識的,她怎麼會知道我背上有指甲大小的紅記呢。也是昨天才認識的,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