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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曦猛一見咎的真面目,竟愣在了當場。咎並不出言,笑眯眯等著她慢慢辨認。“東方咎!”天曦幾乎未經思考就叫出了這個名字,隨後發覺自己失態,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反倒是咎也愣了。天曦叫出他名字的那一刻,似乎有個聲音告訴他,應該把面前這個人帶回東榿去,永遠留在身邊才好。二人一時僵住,一邊的靈兒眨著圓溜溜的眼睛,對著咎的臉細細看了一番,“唉呀!你果然是那個東榿國的小世子啊!虧我們公主記了你兩年,長得還不賴麼!”咎回過神,伸手摘下頂上的帽子,略拱了拱手,“七公主居然還記得我,有幸有幸!”心下為靈兒剛才那句話竊喜不已。而天曦卻更加羞窘,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的宮女。一時無話可應,只好伸手端起面前的茶碗,淺抿了一口,藉此平順一下半驚半喜半窘半疑的心神,慢慢恢復了清冷的神色。咎也趁此脫去外面的短褂,整了整袍角,一身瀟灑的衣裝果然便不一樣,靈兒上下打量著他,一臉驚喜之色。“七公主還去忘憂山習武麼?怎的不在宮中?”咎見天曦不開口,抖出摺扇,神態自然的問道。天曦並不正面回答,而是吩咐靈兒,“還不請東方公子上座?只管呆在那裡出神做些什麼?”靈兒回過神來,忙讓出自己的位子,咎稍謙讓一番,也就坐了。這下正面對了天曦公主,看得愈發清楚,心裡竟是不自覺地歡喜異常。在那北疆凜礪之地,無論男女,皆是粗壯黑紅的形貌,舉止行動間也是蠻野豪放居多。咎看慣了那般的質樸粗獷,再見面前的天曦仙子般的細緻溫柔,忍不住生出些親近之意。靈兒懂事的給二人把茶重新斟過,乖巧的立在天曦身後,卻還是忍不住偷偷打量咎。天曦等面色如常,便也開口:“前日聽說東方公子駕臨我楚都,不想今日有幸得見。只是不知這是作何遊戲?”說著眼睛看了一下咎隨手放在一邊的小二那件短褂。“呵呵,我是跟著七公主過來的呢。”咎可沒打算與天曦文縐縐說那些冠冕之詞,語氣彷彿相熟多日的老友。“怕貿然近來唐突了佳人,才跟小二借了這身行頭。不過,這上面的油煙氣實在燻人。”說著,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靈兒在旁邊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咎看見了,便逗她:“姐姐可還記得許下咎的事情?”靈兒轉動眼珠,茫然道:“什麼事?”“那曲子姐姐答應親自教習咎的,怎得只送了一張曲譜便打發了?”說著,開啟荷包取了兩年前飛到手裡來的一截紙段。展開,翻轉過去拿在手裡給靈兒瞧。紙上當日的摺痕被細心的壓平,留意到這一細節的天曦公主往視窗那裡回過頭去,裝作看風景,故意沒留心這二人的對話。靈兒看了看咎拿著的那張譜子,擺擺手,“我可沒寫過這張東西。除了聽我們公主說過什麼宮、商、角、徵、羽,我可是半點樂譜不懂的。”“哦?那可就怪了,當日我離開楚都時,不知哪裡飛來的這張譜子。我回去找樂師奏了,果然是姐姐當日吹的曲調,姐姐今日又不承認——”說著很是無辜的對著天曦轉過頭去,“七公主可知端詳?”天曦白皙的臉面上飛起一陣紅雲,知咎是故意撩她。微有些惱,又有些歡喜,一時間生了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出來。目光自窗外收回落在咎的臉上,看到那淡笑著的俊美容顏,心便有些亂了拍。然而自來的冷清性子,絲毫不把這亂現在臉上,輕輕轉著手裡把玩的茶盅,留了個似是而非的弧線在唇角。“我們公主哪裡會知道啊?東方公子你真能說笑。”靈兒說話的樣子很是鄭重,絲毫不知這兩人心裡早已過了招數。咎看她的樣子好笑,搖搖扇子,也端了自己的茶盞,低頭只做聞那茶香氣。“七公主還沒告訴咎,怎到這玄武大街上來了?我記得曾說這楚宮禮法甚嚴,公主如何置之其外?”咎溫和的望向天曦的眼眸。“春暖花開時,怎能辜負今日這般好天色?東方公子這不是也耐不得寂寞了?”天曦微側頭,迎著那道目光,從容對視。“呵呵,既如此,咎邀公主同遊如何?正好相煩公主為咎做個嚮導,讓咎也瞧瞧楚國這江南景緻。”“這——”天曦不妨咎突有此提議,一時語鈍,“這恐怕不好。”“為何?”“與陌生男子同遊,一旦被相熟的人瞧見,我難與父皇解釋。”“認識公主的人只有那些王公大臣,而現在他們恐怕都在宮裡與我王兄他們應酬往來呢,怕什麼的?”天曦轉頭望望窗外,又看看一邊的靈兒,後者正忙不迭的點頭呢。心下打定主意回宮去好好教育,不過眼前這道邀約還很是讓人為難。“莫非公主嫌咎愚鈍,懶得與我多做糾纏?”咎故意做了個哀傷的表情在臉上,心裡早就有了八九成把握。“不是。”這答的倒快當。“那就別猶豫了麼,咎很想嚐嚐楚國的米粽,聽說能做出七七四十九種味道來呢,公主就帶咎去瞧瞧的。”沒人能抵擋這小世子帶些慵懶味道的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