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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兒領了命,帶了咎給她的玉牌,獨自一人,順順當當的出了宮門。前幾次出去都有香籌陪著,城裡的路也認得差不多了,這次自己前往,也不覺得陌生。本打算僱車去,看看天氣晴好,靈兒就打算先走上一段,瞧瞧街上的熱鬧再去興國寺。道路兩旁人煙熙攘,靈兒走的輕快,好奇的張望著,一路看著新鮮,完全不提防到,後面有一雙眼睛盯上了她。進了興國寺的門,靈兒按照天曦吩咐的,先去住持那裡送上了香錢,把這位得道高僧開光過的護身符隨身放好,又在菩薩面前上了香。寺裡留她用齋,靈兒怕回去晚了天曦記掛,也推阻了。看寺裡熱鬧,只說瞧瞧寺裡的景緻就回去。僧侶們於是也不強求,只由她自己在寺裡四處看去。慢慢走著到了左側的一處偏院,門也沒有關,靜悄悄的不見人影。靈兒一時好奇,左右張望著邁了進去。走到靠近屋門的地方,靈兒看看沒有什麼異常的,怕這裡是人家的廂房,冒然進來不好,就轉身準備出去。剛轉過身去,屋門突然開啟,一隻手拿著塊帕子捂在靈兒嘴上,強行往屋裡拖。“唔!”靈兒一下子受驚,掙扎著,卻明顯沒有身後的人力氣大,幾下就被拖了進去。罅隙現靈兒低著頭,神色不安的往雲曦宮裡走,冷不防跟正要出來的咎撞了個滿懷。抬頭一看,嚇得慌忙跪下,“奴婢該死!衝撞了皇上!請皇上贖罪!”咎眨眨眼,不解的看著她。裡面聽見聲音的天曦過來,也覺得靈兒有點異常,笑了笑問:“這是怎麼了?叫你去做的事做好了?”“是,娘娘。”靈兒連忙從身上拿出興國寺的住持給她的護身符,雙手奉上。“起來吧,你跪著做什麼?”咎一面看天曦拿過那符去,一面隨口吩咐靈兒。“是,謝皇上。”咎卻沒心思跟她多嘮叨,只跟著天曦問:“這是什麼?”“符,護身符。等我繡個荷包裝上,你就帶著。還有你那個哨子,拿來我給你絡條絲線上去,別總是忘了。”“給我看看。”咎一邊從懷裡拿出哨子遞過去,一邊好奇的伸手去拿那符,天曦手一合,“不給!這個不能隨便開啟看,否則就不靈了。”“嘁——”“你不是要去找韓將軍?快去吧!等我弄好了就給你。”東方咎撇著嘴,很是不屑的表情,晃晃腦袋走了。靈兒也就隨著天曦往內室裡面去。臨出門的時候,咎回頭看了看低頭走著的靈兒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進了內室,靈兒轉身就把門關上,還扣好了門閂。天曦回過頭來,奇怪的問她:“你究竟怎麼了?出去發生什麼事了麼?”“公主!有咱們皇上和太后的訊息了!”靈兒急急的說。天曦立刻僵住了,看著靈兒的目光發直,似是不相信一般。而靈兒卻迅速從貼身的小衣裡拿出了一個用蠟封著的紙卷交給她。天曦看看那個紙卷,又看看靈兒,這才緩緩伸手接過來,穩了下心跳,小心的開啟了。看似緩慢的動作,手上卻在微微的顫抖。薄薄一張紙,本就寫不下多少贅言,楚天明除了言及他如今與南宮玉蟾共商復國大業之外,要楚天曦借後宮之便,弄到一張東榿在楚州的軍務佈防圖。末了,還添了幾句楚太后雖尚在人世,卻因長久奔波,居無定所而致身體每況愈下,只盼與天曦重逢等語。看完,天曦迅速叫靈兒燃起燈燭,手中的蠟紙頃刻間化為灰燼。“公主……”靈兒怯怯的開口,“今天的事,對誰也不能說出去,知道嗎?!”“我知道!”靈兒狠狠地點著頭。天曦這才失神的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又一次陷到了這兩難的境遇裡。三年的時間,一點一點撫平了舊傷,建起信任。東榿後宮的日子久了,幾乎已經忘卻了身為楚國公主的事實。沉浸在東方咎的柔情裡不知今夕何時何地。而如今,楚天明一紙短箋就把包在本質外面的華麗幕遮撕得粉碎。關乎一國軍機要務的佈防圖一旦洩露,就是不折不扣地背叛,咎……低頭看看手上的護身符,此刻竟也變得如此刺眼。東方咎即將兵發北辰,天明和南宮玉蟾得到了楚州的佈防圖,一旦興兵作亂,對東榿來說就會背腹受敵,真到了那個時候,若是需要自己裡應外合,來光復楚國,又將是怎麼樣一個為難?真的又要跟她兵刀相向,又要你死我活?天曦的眉頭扭成了團,眼睛裡沒有了焦點。靈兒小聲的開口:“公主,那個人說,他在原處等三天,讓我這個期限內把迴音送過去。”天曦一偏頭,“是什麼樣的人?”“是以前皇上身邊的一個護衛,我在咱們宮裡見過他的。”天曦點點頭,“你先下去吧。”“是。”整個下午,楚天曦都坐在內室裡發愣。拿在手裡的那個繡了一半的荷包一針都沒有再添上去。直到天色已暗,御膳房把晚膳傳了來,她才回過神來。匆匆浸了幾下臉,集中了一下精神。剛從內室裡出來,咎就從外面回來了。“下午忙什麼了?”咎一邊在靈兒端著的銅盆裡洗了手坐到桌邊,一邊問著天曦。“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