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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明天上朝要鬧頭疼了。”咎聽到那聲喚,抬起頭來看著堂姊,片刻,扯開嘴角笑起來,可是那笑容,卻讓琳琅看到了苦澀。“皇姊,咎想和人說話的時候,就來找你好不好?”琳琅的微笑比月色還要溫婉些,把茶盞送到咎的唇邊,看著她嚥了幾口下去,“皇姊從來沒有說過不讓咎兒來啊,是咎兒自己不肯來罷了。”“咎兒沒臉來。辜負了你和所有人的期望,弄到今天……”說著,低了頭。東方琳琅放下茶盞,又遞了片清甜的西瓜給咎,“對於長公主來說,自然東榿的國事為重;可是對琳琅來說,還是,咎兒重要些。”東方琳琅的眼睛裡也多了一絲落寞,“畢竟在這世間,東方家裡只有我和咎兒了。”咎想到她此行去中楚的時候,自哲太子亡故便一病不起的祁皇后也終於撒手人寰,這偌大的皇宮,除了她的寢宮,也只有這未明宮裡還有些人氣了。皇姊,已經跟她一樣,不再有可以依靠取暖的親人在。“皇姊,若是我們生在尋常百姓家,就好了……”咎說著,俯下身伏在琳琅的腿上,一雙柔軟的手撫上她的脖頸,那輕若微風的撫摸讓她逐漸放鬆了心境,合上沉重的眼簾,沉浸在了夢鄉中。月亮隱進了雲層,連它也不願意去打攪咎難得的安眠。不知道哪個多嘴的宮女侍從把皇帝夜宿未明宮的事情傳了出去,並且迅速傳遍了朝野。朝堂上那幫教嚴禮重的老臣立刻炸了馬蜂窩,紛紛痛陳東方咎居然做出如此離經叛道,有損東榿皇室尊嚴,讓先祖蒙羞之事。可這畢竟是皇帝后宮的家事,縱然再如何也輪不到朝臣干涉,無奈之下,以王其勳為首的一幫兩朝元老們,商量討論了許久之後,在早朝的時候給咎上了奏本。“皇上即位已有年餘,後宮卻依然虛位以待,於國於家多無益處。奏請皇上降旨,於民間廣招秀女,選賢良淑德之人,入主後宮,以圖皇室之興。”咎坐在龍椅上,低著頭,受傷以後才放下的些許額髮垂著,略遮了臉上的疤痕,手裡依舊捏了泥哨子摩挲。聽見說,抬起眼皮,看看半躬身子擎著笏板的王丞相,面無表情,半天沒有出聲。朝堂上的氣氛變得微妙起來,眾臣心裡似乎都敲著一面小鼓,誰也猜不透東方咎的心思。孔任嚥了一口唾沫,忍了忍,也沒有說話。“本朝上一次選秀女是什麼時候?”咎沉默了半天,卻蹦出這麼一句話。王其勳很是奇怪,可也只能老實回答,“先皇后妃皆是世家之女,並且是於即位之前便立,故我朝已經有六十餘年未曾選過秀女了。”“既如此,就不要再去煩擾百姓。也在世家裡選上幾人,放在宮裡即可。至於立後,還是等朕弱冠以後再說吧。”咎很是不耐煩地吩咐了,似乎對這個話題並無興趣。而王其勳卻偏偏尋根究底,“請皇上明示,究竟選哪家仕女入宮,臣也好妥善安排。”咎皺起了眉頭。看這些朝臣的架勢,似乎這個問題不解決決不罷休,想來自己已經年近十七,已經沒有在推脫的道理。她清楚的知道,一旦後宮裡有了妃嬪,她就絕無理由再夜夜留宿南書房,而到各個宮裡與選來的陌生女子同床共枕,這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且不說身份的秘密將受到威脅,單單是她本身,也絕難讓一個從未謀面的人睡在自己身邊。所以,不論將什麼樣的女子選進宮來,等待著她們的,將是一生的孤寂淒涼,雖然說後宮多閨怨,然而這東榿的後宮裡,則是真正的宮門一入深似海了。那些女子的餘生,也只能與這深深宮牆為伍。“且待朕考慮些時日,再與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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