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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孟遠燾得意忘形,借了酒意,被手下人捧的飄飄欲仙了。軍營裡兵將們一直鬧到午夜,才漸漸歇了喧騰,各自回了營帳昏睡。守夜的兵士也喝多了酒,橫七豎八的靠著營門和馬欄,迷糊過去。三更時分。月色晦暗,四周沒有了半絲兒動靜。楚營裡燃盡的篝火偶爾“噼啪”的響上一聲,引出幾聲夢中臆語。馬匹們沙沙的嚼著夜草,輕輕的踏著蹄子。屏東城的城門無聲無息的緩緩開啟,吊橋漸漸落下。黑洞一樣的城門裡,隱隱有輕而雜的紛亂聲音。突然一聲震天的炮響,全副武裝的騎兵陣縱馬而出,衝過吊橋直入楚軍營中。幾支火把在半空劃過,落在糧草垛上,轉眼間營中火光四起。睡夢中的楚軍猝不及防,驚醒的時候手忙腳亂,匆忙間披掛上馬,一時連方向也辨不清楚,哪裡是訓練有素的東榿軍的對手!很快,便被殺的血肉橫飛,鬼哭狼嚎。頭裡一匹周身雪白不見半絲雜色的高頭駿馬,厚鬃長尾,亮眼堅蹄,皮毛如同披了雪緞一般閃亮。馬上一人不著鎧甲,無冠無盔,身上藍色布袍,靛色的滾邊和圍腰,玄色褲腿束在深棕野牛皮戰靴裡,一條藤絲編的細繩束了發,半個面頰覆著金制的面具,背後背了勁弓和箭袋,手提長刀,儼然殺氣騰騰的東方咎!目光陰狠,刀法毒辣,所過之處不留活口,皆是一刀斃命!那些迎面撞上的楚軍士兵都以為遇見了天神,未及驚叫出聲便被削了首級。東方咎連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一路往楚軍的中軍帳裡殺過去。孟遠燾自夢中驚醒,出得帳來跳上馬,連戰靴都只來得及穿了一隻,在幾員偏將的護衛下狼狽後撤。早有東榿的軍隊埋伏在兩側山中,借山林遮蔽了行蹤,此刻喊聲大起,迅速衝殺下來。楚軍士兵暗夜裡看不清晰,只道四面八方皆是東榿軍,唬得魂飛魄散,愈加潰不成軍,如沒頭蒼蠅一般亂竄。東榿的騎兵厚甲重戟,殺人只如切西瓜一般,風捲殘雲掠了楚軍大營,六萬餘人馬一夜間全軍覆沒。楚營裡屍橫滿地,血流成河。東方咎本就輕盈,又無鎧甲繁累,坐下寶駒“敵風”更是疾如閃電,即刻追上了孟遠燾。咎穩住馬,背上取了箭,撐起滿弓,一聲銳響,直入孟遠燾後心。可憐他春秋大夢還沒做醒,就做了箭下鬼。咎垂下手裡的弓,看著眼前的火光騰騰,滿耳喊殺之聲,眼裡浮上一層狠意。朝陽初生的時候,楚國大軍已經片甲不留。前日還人聲喧騰的楚營此刻猶如人間地獄。東方咎躍馬踏過如山的屍體,眼裡猶然未見滿意。韓士鐸騎馬小跑過來,“啟稟皇上,楚軍已全數殲滅,我軍損失尚不過千。”“即刻集結赴遂州!把他奪了朕的,給朕加倍討回來!”“是!!”楚宮。天曦幾步搶入楚天明的書房,不顧禮儀,也不管何人在座,直問到他面前去:“你派兵進攻東榿了?”楚天明一愣,隨後不以為然地笑了。“是誰多嘴告訴皇姊了?我和南宮兄本想大婚之日送予皇姊一個驚喜呢!”“誰同意你出兵的?何時出的兵?共調遣了多少人馬?”天曦表情急迫,焦灼的問道。楚天明臉色就有些不快,“皇姊這是做何?我身為一國之君,難道連這點事都做不得住麼?”楚天曦看著猶不當回事的弟弟,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是我與南宮兄商議好的。兩國同時起兵,他自南我自西,兩面夾擊東榿。那東方咎遠在海外與高羅國作戰,自顧不暇,肯定顧不及這邊。我們乘其不備,一舉攻下他多座城池,到時候讓他翻身也無力!”“你什麼時候跟南宮玉蟾商議的?”楚天曦一邊聽一邊搖頭。“是南宮兄送書函給寡人,約定時間,同時發兵。若不是他,我還失了這天賜良機呢!”楚天明洋洋自得。“書函呢?給我看看!”天曦心裡已知不妙。“怎麼?皇姊迫不及待要看姐夫的筆跡麼?”楚天明竟然還有心思開著玩笑。“快拿與我看!”楚天明臉色一沉,很是不快的自書案上取了信函下來,遞給了天曦。楚天曦急急接過去,匆忙拆開,從頭至尾看過,抬起頭,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天明,你上當了。”楚天明驚異的睜大眼,“南宮太子怎麼會讓寡人上當?”“不是南宮玉蟾,是東方咎。”“皇姊開什麼玩笑?!”“這絕不會是南宮玉蟾的密函,極有可能,是東方咎偽造,引你出兵的。”“絕不可能!”“南宮玉蟾向來詭詐,不會魯莽至此,貿然向東榿出兵。”“皇姊未免太過武斷!如今這大好時機下,誰會輕易放過削弱東榿這個大患的機會?你不要一心迷那東方咎,他不過爾爾,連個小小高羅都敵不過,諒他能有何作為?”“報——報!”正說著,一個太監進來稟報說前線有信使到。“傳!”楚天明露出笑意,“皇姊,你就等著聽寡人大軍的捷報吧!”片刻,一個渾身是血的人連滾帶爬的跑進來,“皇——皇上!大事不好了!”“怎麼了?”楚天明大驚。“孟——孟將軍在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