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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咎的臉,右手的拇指自面具的邊沿滑過。咎沒躲,眼裡有一絲茫然。“摘了它吧?”天曦的聲音溫柔綿軟,“讓我看看,我究竟做過多麼狠心的事,傷你傷到了什麼地步?”咎不說話,怔怔的看著天曦。“總不能一輩子都戴著,再不讓我看你的臉了。摘了好不好?我想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長久的沉默,天曦不急不躲,固執的看著咎,等著她答應。許久之後,才聽到了極輕的一聲,“嗯。”粲然的笑容在天曦臉上漾開來,又對著咎看了看,才從頭髮裡把面具的金絲理出,輕輕把面具掀了起來。越過左目的那道疤已經淡了,也不再泛粉紅,比旁邊的面板更平滑些,可仍舊是明顯留在那裡的。俊美的臉,並不因為它顯出瑕疵,卻讓看著它的人心裡,真切地覺出了刺痛。當日驕陽下鮮血淋漓的一幕浮現,拭去了灰塵,清晰起來。天曦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慢慢把指尖撫了上去,輕輕摩挲著細嫩的面板。咎咧了咧嘴,卻看不出笑容來,有些自嘲的說:“重見天日了呢。”“多久才好的?”“……不記得了。”咎顯然不願意說這個。天曦也就不再問,停了停,試探著把唇貼了過去。與咎的薄唇輕觸,又退開些,白皙的臉燒起來緋紅,氣息也急促了。忍了忍,閉上眼睛,決然深吻了下去。向來矜持穩重的七公主,突然有如此縱情的舉動,咎剛摘了面具還有些不習慣,一時又受寵若驚了。看著天曦一副決絕的神色,有些好笑的,接了香唇噙住,再不管外面的熱鬧非凡。禮炮沖天而起,炸出滿天的絢爛,引得歡呼驚歎聲不絕,也撩的人心癢難耐。還出去麼?等一下再說吧。獵場危每年的三月三,是東榿皇族春狩的日子。天還不亮的時候,咎就被天曦從美夢裡叫醒了。昨天香籌告訴天曦,這一天皇帝、皇子、王爺、朝臣,都要到京郊獵場去行獵,很早就要到宮門口聚著的,比平日裡上朝還要緊些。所以儘管咎萬般不情願,還是被拖下床,洗刷穿戴,急匆匆打仗一樣收拾整齊了。傳了早膳來,把滷鵝掌的醬汁倒在飯裡拌了吃,一邊問天曦:“你真不去麼?”“別的妃嬪都不去,我自然也不去。”“皇姊去呢。”“她是因為小皇子得去,當然要隨著。恕兒那麼小,做孃的怎麼能放心?”“那你跟她一起就好啊?”“不了,我在那裡,長公主總是彆扭,你就好好陪他們母子一天。只是行獵的時候要小心。”咎有點失望,可是早已經知道天曦不會去,只不過是最後再試探一下,倒也就不很放在心上。天曦怕她騎馬開弓的中間餓著了,又把牛乳蒸的小卷子給她吃了一個,這才遞上馬鞭,送出門去了。咎帶著人腳下匆匆,急步從後宮裡出來。直走到久陽殿了,一摸腰間,倏的停住了。小路子後邊跟的緊,差點沒撞上去。趕緊弓腰請示,“皇上有何吩咐?”咎轉身就往回走,嘴裡還在喃喃自語,“壞了壞了忘帶東西了。”小路子不明就裡,趕緊跟著,“皇上忘了什麼?奴才回去給您拿去,何必親自跑。”“你不知道的。”急三火四又回到雲曦宮,咎進門越過正屋,直接推開了內室的門,徑往床榻間走。爬到床上跪在床沿,手伸到枕頭下面摸索,把她的寶貝泥哨子掏了出來。轉過身來一手拿著一手摸摸,“呼——,差點忘了它。”一抬頭,立刻呆住了。楚天曦站在桌前,手裡拿了一卷書,也有些愣的在看她。只穿了雪綢的中衣,赤著腳,頭髮簡單的綰著,未著釵環。明目皓齒,花容月色,吹彈可破的肌膚甚至發出了一種淡淡的光芒。更有些異樣的是,她身上的中衣看起來竟然有些長,有暗紋的祥雲流水圖案,分明是東方咎昨夜裡脫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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