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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金。”叮叮噹噹的聲音響起來,廝殺正酣的東榿兵將們不明就裡,卻也訓練有素的迅速回撤。雲崖子帶著恕退回到自己的陣中,臨走還扔下一句,“好好想想吧。”“父皇,父皇——”恕清朗的聲音還在叫喊,卻叫雲崖子生生的捂住了口,只傳了幾聲悶哼過來。讓咎覺出心口一陣刺痛,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退去。北都桐看著雲崖子的心理戰佔得了上風,帶著一絲笑意對著咎道,“東方公主還是再考慮一下。十日後,我在臥虎灘候著,若東方公主願降自然皆大歡喜,若不肯,我們就在那決一高下如何?”東方咎不再多言,掃了北辰軍一眼,帶了人撤回了營盤。孔任知道此事萬不能草率,無奈之下也撥馬而回了。一連兩天,東方咎坐在中軍帳裡,沉思不語,臉色異常凝重。麾下幾員重臣深知此事嚴重,都不敢多言。而此事也確實難有一個萬全的解決方式。東方恕被北辰拿做人質,無疑掐到了咎的死穴,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輕言放棄這個孩子,又何況東方氏也只餘這一脈,決然不能冒險。而為了恕的安全放棄兵權歸降,又同樣是叫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咎一樣難以接受。晝夜難安茶飯不思,東方咎整個已是憔悴不已。東榿的營盤,建在一處緩坡上。這幾日月色晴朗,亥時剛過,自側營就閃出了一條人影,一身的夜行裝束,臉上也蒙了一塊黑布擋住,只留下一雙黑白分明的水眸在外面,邊走邊警惕的觀望四周的動靜。憑著深厚的內功,半個時辰不到,這人就潛到了距北辰軍紮營的地方不遠的一棵大樹上面,落在枝杈上仔細檢視了一下營內的狀況,就似乎早有準備一樣徑向後營一處軍帳縱去。藉著月色,避開了巡營兵士的眼目,快速落在一處重兵把守的帳篷頂上,靠著輕功穩住身形,從靴筒裡拔了匕首出來,在帳頂切開了一條口子,二指撥開缺口來往裡一看:有三個小頭目模樣的人正在喝酒,吵吵嚷嚷大呼小叫。旁邊的一架木籠裡,鎖著恕和一個更小一點的孩子。帳頂的人略放了心,懷裡摸出三粒鐵丸,指節一動,分別彈進了三個醉鬼的頭心裡。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三人便倒了下去,而外面的一圈守兵,連絲毫的動靜也沒有聽到。把切口再擴大一些,整個人借勢落進帳裡去。木籠裡的東方恕吃驚地睜大了眼睛,看著這個從從天而降的人。她手裡的匕首在木籠鎖芯處一捅一抖,“喀”的一聲,沉重的銅鎖就開了。輕手輕腳把鐵鏈繞開,開啟了木籠的門。來人一把扯下臉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嬌麗的容顏,“恕兒,還認得我嗎?”東方恕仔細辨認了下,疑惑地搖了頭,“有些面熟,可是——”“可還記得你父皇的後宮裡有個楚妃?”“你是楚妃娘娘?”楚天曦點了點頭,“小皇子還記得?”“記得!”恕點了點頭,小聲卻肯定地回答。“那我來救你回你父皇那兒,你可信我肯跟我走?”恕眨了下眼,“嗯!”“那好,現在便跟我出去。”“楚妃娘娘等一下!”天曦正轉身欲走,被恕一叫又停了下來,“怎麼了?”“楚妃娘娘把小影子一塊救出去行麼?”天曦一側頭,疑惑不解。東方恕指了指木籠裡的另一個孩子,“小影子跟我一起關著很久了。她會餓死的!”楚天曦遲疑了一下,恕已經是八歲了,她單帶他就已是吃力,再添一個便多加了許多危險。可轉眼去看那個有一雙黑亮眼睛的孩子,怯弱地縮在木籠裡又很是不忍,想了想便豁了出去,“好,我領你們兩個逃出去,不過,要把你們捆在一起,不然會應顧不及”“嗯!”東方恕一聽要帶小影子一起走,立刻大喜,乖乖地叫天曦把它們兩個背對著背捆在了一起,天曦半抱半挾地把兩個孩子攏起,順著帳頂的缺口又縱了出去。離開那頂帳篷,落在北辰的軍營裡,順著糧草垛的遮掩走了一段,天曦很是緊張著四周的北辰軍。轉過一個彎角,卻迎面遇上了雲崖子,天曦心下一緊,猛地停了腳步,雲崖盯著她,審視了許久,才慢騰騰吐了一句話出來,“不愧是二師姐的徒弟,你倒真是有些膽量。”“天曦見過師叔。”“哼! ”雲崖子冷笑,“師叔? 你竟知道我是你師叔?”“繞龍山的師姐弟三人情深誼厚,師父多有提及。”“哦? 二師姐說我些什麼?”“師叔自幼勤勉,聰慧異常,五行兵法無一不精通。”“呵!倒真是冠冕堂皇呢!那她又是怎麼說大師姐的?”“師伯在西崑崙山行醫多年,醫術早已名滿天下。”““你師父現在在那裡?”天曦知道如實相告必然招致雲崖子震怒,略一沉吟,“師父雲遊四方——”“胡扯!她早就上了西崑崙和大師姐雙宿雙飛去了,當我不知道嗎?”雲崖子打斷天曦,高聲叫嚷。北辰軍的人聽到動靜都開始往這邊聚集,天曦心一沉,暗道不好,便要閃身走。“想跑? 我今天擒住你這個二師姐的愛徒,非要叫她親自來跟我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