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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威濃眉緊皺,沉思不語。“即便能降住他,想要讓他退兵,恐怕也不是易事,說不定會激怒他,反而招來禍端。”楚威向來瞻前顧後,所以很是猶豫。“那為什麼不乾脆殺了他?”楚天明在一邊問道。楚天曦猛地一抖,不由得看向弟弟。如此小小年紀,居然這般狠辣,這楚天明和楚威,決然不是同一做派。“不可。一旦東方咎喪命,他的大軍只會更加無所顧忌,破竹而來,我們難以應付。”“既然不能殺,假使我們伏住他,又該如何?倘若給了他喘息之機,被他掙脫了去,恐怕後果更難預料了。”“那麼,我們便不給他餘地。”南宮玉蟾微眯起眼,讓楚天曦自身後覺出一股涼氣。“此話怎講?”“東榿向來以信立國。朝中自君王至百姓,無不尊義重諾,這東方咎,身為帝君,更不能隨意背信。”“你的意思是,讓他立下信諾?”南宮玉蟾點頭。“恐怕,不會那麼簡單。那東方咎豈是能如此容易聽我們擺佈的?”“皇上無需擔心,小侄自有辦法。只是,還需要一個人相助。”“誰?”南宮玉蟾抬起眼來,盯著楚天曦,一字一頓道:“七—公—主。”等到最後一個到的西炎太子駕臨後,楚國因為王太后亡故和東方哲遇刺而耽擱兩年的端午宴,便重新熱鬧開場了。承天殿前的廣場上今年沒有再起高臺,而是用矮樁和宮絛纓穗圍出了十丈見方的一塊區域,鋪上金絲挑繡的紅毯,四周有著甲持戟的衛兵守立。殿裡的宮宴上,東方咎與身邊的西門鴻彥相談甚歡。“哦?原來二公主幼時這般淘氣的?不過現在可絕沒有小時候的樣子了。”西門鴻彥借了酒,說些妹妹小時候的趣事,讓咎聽得極是有興致。“那是自然。若論大了以後,我這些個兄弟姊妹裡,沒有一個能及鴻雪的。三弟你說是不是?”坐在他們後面的西門鴻飛面容溫和,一看便是儒雅性子,端了酒杯,笑而不語。這兩兄弟只道,既然東方哲已死,又不見妹妹歸國,少不了是要與了這東方咎的。見他儀容上佳,談吐不凡,很是為鴻雪開心。至於大家紛紛猜測咎今年是為楚國公主而來,倒也不太在意。連西門鴻彥僅僅一個太子,身邊的妃嬪就好幾個,更別說咎堂堂一國君王了。“聽說今年的七公主是楚國公主裡面最絕色的一位,而且自幼習武,身手不凡。殿外這架勢,看來是要比武招親了。”咎撇了一下唇角,很是不耐煩,“搞這些噱頭!”楚天曦是讓她放在心上要護著的,多麼清冷淡然的人,卻被弄到這樣一個吵鬧難堪的場面裡來,“該死!”暗自低咒,只盼快些開始,好讓她即刻得手,不要讓這些皇子們再多半點非分之想。好似知道了她的意思,楚威在龍椅上清了清嗓子,“今年,寡人收了九張與七公主求親的帖子,小女得幾國如此厚愛,實在讓寡人惶恐。可是,也深感為難。各位都是少年英雄,寡人著實不好厚此薄彼。諸位不如各展功夫,一較高下,這樣,才顯公平。不知投帖的幾位意下如何?”“很是公平。”南宮玉蟾點頭,北都坎和另外的幾個皇子也附和。咎抬抬眼,沒有說話。“那麼,就請諸位至殿外場地。兵刃都齊備,還需手下留情,點到為止。”於是,所有人都依次往外走去。沒有打算求親的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來,打算碰碰運氣的則站在兵刃架前挑選合手的兵器。等所有人在殿外廣場上各歸其位以後,咎自座位上站起來,脫去了外袍。純白的箭袖,胸前和後背各繡了金色的團龍,玉冠,小白鹿皮的軟靴,人群裡煞是搶眼。不但楚宮的宮眷們都貪看她,連幾個素來有男風之好的皇子也被她吸引了目光。咎看見楚天曦在楚王后身邊站著,低眉順目,沒有什麼表情。勾唇笑笑,抖一抖雙肩,活動了一下脖頸,神態很是輕鬆。在她看來,一切都是輕而易舉,盡在她掌握中的事情。“東方公子。”突然傳來一聲輕喚。咎回頭一看,原來是靈兒,便笑了,“你怎麼過來了?不去服侍你家公主麼?”“公主叫我送粥來給東方公子。公主說,方才飲了酒,讓公子緩一緩,吃些粥再往裡邊去的。”“呵呵,”東方咎心頭一暖,連忙伸手接了,遠遠望楚天曦面上看。看到她也往這邊望著,目光怔怔的,似乎有什麼欲言又止。咎朝她笑笑,轉過頭來跟靈兒說:“回去謝過公主的。”“是。”靈兒轉身想走,“還有,”咎連忙又叫住,“告訴你家公主,只管放心。”靈兒點點頭,這才走了。東方咎很是窩心的坐下來,一勺一勺把那桂圓蓮子粥吃了個乾淨,似乎比前日裡的,更甜香一些呢。等她漱了口,絲帕拭過唇沿之後,才發現,那北都坎,已經在場裡把一個南溟的世子打傷了手臂,得意洋洋的在叫陣了。便不再做多想,去那兵刃架上取了一把長劍,縱身跳進了場地中。“哈哈!東方老弟!沒想到你居然也來湊這個熱鬧啊!東榿皇子不是向來不在意美人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