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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經理腦子裡轉來轉去糾結了半天,憤恨的踢了一腳旁邊的冬青叢,轉過身惡狠狠的往回走。好!幫人幫到底,我就送佛上西天!!可是,顧若斯送佛上西天的願望沒有達成。柳桑街派出所只有一個值班民警,虎背熊腰的一個小夥子,看著顧若斯送來的那一團肉跟見了生化人一樣滿臉驚恐,死活不肯接手。“大姐,案我給您登上,明天就發公告尋人,一有訊息我馬上通知您!可是,現在您不能把孩子放在這,辛苦您先帶兩天行麼?”顧若斯現在已經是徹底無言了,甚至忽略了對她來說帶有侮辱性質的“大姐”這個稱呼。“您看現在這就我一個人,要是來個歹徒小偷的我肯定衝上去,流血犧牲我都不怕,可是帶孩子我哪會啊?再說我們所裡也沒有女警,這麼小的孩子放這和放大街上沒有區別,這不是害人麼?”民警說得是實情,小小一間派出所,連椅子都是木頭的,外面一溜破爛摩托和腳踏車,跟倉庫差不多感覺。真要把孩子放在這,小命都難保,可是——“我們儘快找孩子的父母,就辛苦您照看兩天,到時候讓孩子家裡人好好謝謝您!”民警話說到這份上,顧若斯也真沒什麼好說的了,留好聯絡方式,又抱著孩子往外走。臨出門,大個民警還好心提醒她,“往南走100米有個24小時便利店,裡面奶粉奶瓶都有得賣!”顧若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心不平氣不順的出了派出所。別無二法,只好抱回家,小區門口的保安看見顧若斯出門看病卻抱了個嬰兒回來,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打個針打出了這麼多是非,自己還發著燒呢,居然撿個嬰兒帶著。顧若斯可不是愛心氾濫的無知少女,一個孩子有多麻煩她就算沒經歷過也能想象的出來,現在她滿心盤算著該怎麼甩掉這個大麻煩,可是,想出辦法來之前,還是要買了奶瓶奶粉給喂著,總不能餓死吧。那可就屬於殺人了。進了家門,顧若斯把嬰兒放在沙發上,把那一大團血糊糊髒兮兮的手術服扔掉,給包上了順手買的兩條浴巾。剛才在派出所登記的時候已經開啟看了性別,是個小公主,臍帶結得很好,身上也看不出任何殘疾。好好一個女兒,怎麼就捨得扔了呢?衝了奶粉,晾好溫度,顧若斯笨手笨腳的把奶瓶伸到嬰兒嘴邊,漾了奶液的塑膠頭碰了碰她的小嘴,一下被含進去,大口大口吮咂起來。顧若斯開始嚇了一跳,慢慢看著被逗得直樂,又有點心酸。餓了多久啊,說不定從一出生就沒吃上媽媽的奶呢,真可憐。仔細的端詳她,飽滿的額頭,一層毛茸茸的細發,小小的耳朵卻有肉乎乎的耳垂,將來會有福氣啊。慢慢的,小傢伙緊緊攥著的拳頭也鬆開了,伸著小手扶著顧若斯的手腕,還在大口的吮著奶。奇妙的感覺讓顧若斯也覺得癢癢的,揚起眉頭笑起來。一會兒,一瓶奶就被喝的乾乾淨淨,小傢伙意猶未盡的又吸了幾口空氣,才戀戀不捨的放開了奶瓶。顧若斯看她好像沒吃飽,可是人家上面說兩小時喂一次,一次就這麼多,就不再打算多喂。收拾了東西,伸個懶腰,剛想坐下休息會,就發現不對勁。怎麼沙發邊沿上有溼盈盈的東西?尿床了!啊!!!!我的義大利進口野牛皮沙發!!!顧若斯跳起來,在客廳和衛生間跑出來跑進去,又擦又洗忙了個四腳朝天。小傢伙倒是自在,睡得香香甜甜,小嘴巴不停的蠕動,大概夢見回到媽媽的懷抱了。好容易忙完,顧若斯攤在沙發裡喘氣,奇怪,不是病了麼,怎麼沒感覺了,摸摸自己的頭,也不燒了。再看看撿回來現在睡的正香的不知誰家的孩子,預感到,甩掉這個麻煩似乎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兩天後,顧若斯裝修精良的房子變成了古戰場。奶瓶奶粉量杯溫度計等等擺滿了桌子,小被小毯小披風小枕頭扔的滿床滿地,陽臺上戰旗飄揚著充當尿布的平絨毛巾,不知誰告訴顧若斯紙尿褲會損害嬰兒面板影響腿部發育。頭等怕麻煩的顧大小姐只好不厭其煩的從事洗尿布這種她以前想都不想的工作。甚至有時候毛巾不夠孩子尿了,她的純棉t恤和襯衣們只得提前下崗,充當尿布的角色。有著輕微潔癖的顧小姐鼻孔裡塞著紙巾擦洗孩子沾滿大便的屁股;本來就神經衰弱好容易睡著立刻會被哭聲驚醒,只得又忙不迭起來衝奶粉換尿布;趁著孩子睡覺的時間衝鋒一樣殺去超市採購,十有八九買的是給她的東西。一週之後,嬰兒已經睜開了眼睛,吃飽喝足,會衝著顧若斯甜甜的笑。顧若斯蓬頭垢面摔盆砸碗,恨不得掐死她解恨。派出所的電話打了無數個,永遠是還在找彆著急。顧若斯不著急,顧若斯想殺人然後自殺。她本就不是有耐心的人,能這樣照顧一個孩子已經是極限。兩個月後,本來皺巴巴的嬰兒長得白白嫩嫩,可本來就弱風扶柳的顧若斯又輕了n公斤,神經已經處在崩潰的邊緣。常常出現幻聽,明明一片安靜,她卻總是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