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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膝蓋一收，前腳掌著地，上本身則一點變化都沒有。他盯著何麗真的眼睛，一眨不眨。何麗真有種感覺，他似乎真的在等她潑水。有那麼一秒鐘，她還真的要試一試了，隨後她很快冷靜下來，後背出了一身冷汗。這是幹什麼？何麗真在心底對自己說，差點被他拐進去。&ldo;你別鬧，坐好了。&rdo;何麗真無奈地搖搖頭，轉過去下麵條。萬昆一下子又像沒勁了一樣，重新窩在沙發裡。兩分鐘‐‐&ldo;我能抽菸麼？&rdo;&ldo;不能。&rdo;&ldo;哦。&rdo;五分鐘‐‐&ldo;真不能抽麼，我要睡著了。&rdo;&ldo;那就睡。&rdo;&ldo;……哦。&rdo;萬昆最終沒有睡著，因為沒過一會，麵條就煮好了。他捧著面完吃麵，何麗真坐在旁邊看著。萬昆吃了兩口後停下，說：&ldo;你不吃？&rdo;&ldo;我不餓。&rdo;&ldo;那我都吃了。&rdo;何麗真說：&ldo;本來也是都給你做的。&rdo;萬昆抬頭看了一眼，然後悶頭吃麵。他看起來的確是餓了，何麗真下了半鍋麵條，萬昆三下五除二，幾筷子就撈完了，最後捧著碗，把湯也喝了。何麗真默不作聲地看他狼吞虎嚥地吃完。何麗真撿走吃完的碗，拿到水池邊洗了洗。萬昆就坐在桌子邊，眼睛跟隨了何麗真的身影，走到這裡，又走到那裡。&ldo;你這麼看著我我怎麼幹活。&rdo;何麗真對他的目光一直有察覺，轉過身，萬昆說：&ldo;你不喜歡我看你麼？&rdo;這不是喜不喜歡的問題。何麗真說：&ldo;你要是吃飽了就回家吧。&rdo;她在心裡跟自己賭，萬昆會不會像上次一樣，聽見她的話直接摔門離開。這一次，萬昆沒有。他只是默默地站起來，先看著地面，然後目光又落回何麗真的眼睛上。&ldo;有其他學生來過這裡吃飯麼？&rdo;&ldo;你真當我這是食堂麼？&rdo;何麗真說，&ldo;已經很晚了，回去吧。&rdo;萬昆說：&ldo;我跟其他學生不一樣，對不對？&rdo;何麗真面不改色，萬昆又說：&ldo;你不會對其他學生這樣。&rdo;水池裡嘩嘩地響，何麗真把水龍頭擰好，說：&ldo;別想那些沒有用的，早點回去吧。&rdo;&ldo;我想知道，&rdo;萬昆在她身後說，&ldo;我不一樣到什麼程度。&rdo;&ldo;萬昆。&rdo;&ldo;我有沒有特權？&rdo;何麗真沒有轉頭，說：&ldo;你要什麼特權。&rdo;萬昆垂眉，看著地上，淡淡地說：&ldo;比如‐‐要是我想約你出來，你會答應麼。&rdo;水龍頭已經關上了，可是還是有些沒有流盡的水滴，一滴一滴地落在洗了一半的空碗裡。屋裡太靜了，靜的好像頭頂的燈都燒出聲音了。何麗真看著手裡的麵碗，半晌，開口說：&ldo;你想去哪。&rdo;萬昆驟然抬眼，好像是在確定一樣，盯著何麗真的背影。何麗真轉過身，說：&ldo;說吧，你想去哪。&rdo;&ldo;你答應了。&rdo;何麗真說：&ldo;我問你去哪。&rdo;萬昆臭屁地一笑，何麗真覺得，他笑起來，好像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ldo;隨便。&rdo;萬昆似乎覺得自己很好應付，&ldo;你說去哪就去哪。&rdo;他看著何麗真，說：&ldo;這個週末，行不行？時間你定，到時候發簡訊給我。&rdo;說完，他把包往肩上一搭，臨關門前，他跟何麗真說了一句：&ldo;哪家商場隨你挑，週末我請客。&rdo;說完，關門走人。窮得就差賣褲子了，還硬裝大款。何麗真啼笑皆非地看著關上的門，看著看著，就真的輕輕笑了出來。萬昆回到住處，吳嶽明屋裡響聲震天，萬昆推開門，裡面三個男生正玩遊戲。吳嶽明這有個臺式電腦，電腦很舊，顯示屏上油花花的，不過效能還湊合。萬昆不怎麼喜歡玩這些，但是吳嶽明很很感興趣。一年前萬昆在網咖打工，吳嶽明經常去蹭網，後來萬昆挨不住吳嶽明磨蹭，用網咖裡不用的機器零件，再添錢加了些新東西，最後自己組了臺機子給他，吳嶽明又泡上隔壁的小姑娘，免費用無線。他們玩的是拳皇，這遊戲適合用手柄，吳嶽明沒有手柄光用鍵盤也玩得慡翻。房間狹小，滿打滿算也不過七八平米，三個男生堆在前面，萬昆進來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