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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星澤有點懵。&ldo;……你怎麼在這?&rdo;&ldo;偷偷跑出來的啊。&rdo;陸昊理所當然地說。你這個體格是怎麼偷偷跑出來的?不等陳星澤再次發問,陸昊擔憂的眼神已經看了過來。&ldo;你沒事吧?&rdo;&ldo;什麼?&rdo;&ldo;班主任不是給你叫出去了?他說你什麼沒有?&rdo;&ldo;哦……沒有,讓我下不為例。&rdo;&ldo;那就好。&rdo;陳星澤看到陸昊明顯鬆了一口氣,心裡一暖,陸昊是真的在關心他。&ldo;你為什麼忽然那樣了?&rdo;陸昊又問。也許是因為陸昊的氣質太過陽光,眼神太過明朗,亦或許是陸昊的關心讓陳星澤感受到了安慰,他對他說了實話&ldo;因為看不慣學校的做法。&rdo;&ldo;什麼做法?&rdo;陳星澤冷著臉說:&ldo;把貧困生叫臺上去展覽。&rdo;陸昊清亮的眼睛看著他,似乎有點不解。陳星澤皺眉,&ldo;你不覺得有點過分嗎?&rdo;難道真的是他關心過度了?&ldo;什麼時候的事?&rdo;&ldo;啊?&rdo;陸昊一臉疑惑:&ldo;我怎麼沒看到什麼貧困生上臺?&rdo;&ldo;……&rdo;陳星澤這才想起事發當時陸昊好像一直在翻騰口香糖。他忽然洩了氣,渾身無力地躺回桌子上。陸昊在一旁後知後覺地說:&ldo;是因為這樣你才攪局的?惹出混亂讓大家不那麼關注貧困生?那裡有你認識的人嗎?&rdo;認識的人……愛了六年的人算認識的人嗎?陳星澤無奈地笑了一聲,輕描淡寫道:&ldo;啊,有我朋友。&rdo;他說完沉浸到回憶中,後發覺半天沒有動靜,轉過頭,發現陸昊正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看著自己。陳星澤被盯得發毛,直起身子,&ldo;幹嘛啊?&rdo;&ldo;太帥了。&rdo;陸昊神色異常肅穆,他拉住陳星澤的手,怕他聽不清似的,堅定不移地重複道。&ldo;陳星澤,你太他媽帥了!&rdo;可憐陳星澤一張gay臉被這突如其來的直球擊得通紅。&ldo;什麼啊……&rdo;他囁嚅著甩開陸昊,看向一旁,隨手給自己扇了扇風。幸運的是陳星澤並沒有因為禮堂事件被同學孤立,相反,大家對他很好奇。他莫名其妙成了班級的活躍分子,加上音樂特長生的身份,他被謝頂男任命為文藝委員。剛入學時期,陳星澤滿腦子都是尤小林。白天坐在教室裡,想到跟尤小林只有幾班之隔,陳星澤就忍不住笑。因為這場漫長苦澀的暗戀,陳星澤的感情世界比其他同齡人複雜很多,他多愁善感,時喜時憂。為了能給無處寄放的心情尋個落腳點,陳星澤養成了看書的習慣。國內國外的都看,從血淋淋的《活著》到寧靜的《瓦爾登湖》,從悽美哀傷的《挪威的森林》到昏昏欲睡的《追憶似水年華》。他總覺得照這樣下去,自己可能要在文藝青年的道路上一去不復返了……如果沒有陸昊這個人存在的話。&ldo;在幹啥?&rdo;某節體育課前的課間活動時間裡,陳星澤坐在cao場的葡萄架下發呆,陸昊跑過來找他。陳星澤幽幽道:&ldo;在想張愛玲。&rdo;上節美術課聽不進去,陳星澤翻閱了一本寫張愛玲的書,他在裡面讀到了當年張愛玲寫給胡蘭成的名言‐‐&ldo;見了他,她變得很低很低,低到塵埃裡。但她心裡是歡喜的,從塵埃裡開出花來。&rdo;他感慨這些厲害的作家文豪,隻言片語就能寫透人心。他完全能體會她寫下這句話時的心情,他在心裡自顧自地視她為知己。&ldo;張愛玲?&rdo;&ldo;嗯。&rdo;&ldo;幾班的?&rdo;&ldo;……&rdo;所有的憂傷旖旎瞬間消散。陳星澤轉頭,陸昊不知上哪玩的,滿腦袋是汗,熱情洋溢的身體裡散發著蓬勃愚蠢的氣息。&ldo;陸昊。&rdo;&ldo;嗯?&rdo;陳星澤發自內心地說:&ldo;咱能看點書嗎?&rdo;&ldo;啥書?&rdo;雞同鴨講。陳星澤嘆了口氣。陸昊興致勃勃地問:&ldo;打球去不去?一起收拾三班那幫畜生!你不知道上次你沒來王乾他們贏了倆球嘚瑟成什麼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