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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是。&rdo;陳星澤覺得自己彷彿陷入一個怪圈裡，他急於尋找出口，可他找不到。&ldo;也只有像你這樣完全站在他那邊的小朋友，才能說出&lso;他沒有錯&rso;這種話了。&rdo;陳星澤潰敗地垂下頭。米婕靠在視窗，淡淡道：&ldo;其實我恨他，並不因為他是同性戀。他喜歡男人還是女人對我而言意義不大。我恨他是因為他為了別人背叛了家庭，他出櫃時父親正在競選單位黨部書記，而我正在準備考試。這些他都不管，他考慮的只有自己，他毀了這個家，任何理由都是藉口。&rdo;米婕將此事蓋棺定論，陳星澤心口空空的。煙燃盡了。米婕將菸蒂捻在窗fèng裡，轉身往外走。&ldo;如果他喜歡的是女孩，大概就沒有這些事了吧……&rdo;在米婕走到門口時，陳星澤輕聲開口。&ldo;其實我曾經也想過，同性戀到底算不算是一種病。&rdo;米婕停下腳步。陳星澤：&ldo;說到底人也是生物的一種，生物最基礎的本能就是繁衍生息。如果這樣看，大概我們真的有問題吧。&rdo;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不屬於這個年齡段的沉重和無奈。&ldo;……可已經這樣了，改不掉的東西我們又能怎麼辦。而且我想人再怎麼說，也跟其他動物有差別吧。文明發展到現在，我們總歸可以找到什麼方法，貢獻一些其他的東西，來補償家庭補償社會。&rdo;米婕擰開鐵門把手，卻沒有出去。她低聲道：&ldo;怪不得他會這麼著迷。&rdo;陳星澤沒聽清，&ldo;什麼？&rdo;米婕回頭，淡淡道：&ldo;你跟米盛很不一樣，他不會想這些問題。他不會反思，也不會自省，他是個對待感情極其自私的人，他只會考慮他自己。&rdo;陳星澤：&ldo;你不要這樣說他，他不自私，他對我很好，他對你們也很好。&rdo;米婕笑了。&ldo;當年父親將他趕出門時，曾經給了他一筆錢，這個他沒跟你說過吧？&rdo;&ldo;……沒。&rdo;&ldo;父親要跟他斷絕關係，但到底念及親情，給他拿了錢。他本來可以換個沒人認識他的地方重新開始，這樣對所有人都好。或許等大家冷靜下來，將來還有講和的一天。可他始終不走，只要有空他就會回家，被罵被打還是會回來，最後把家逼成這個樣子。你知道為什麼嗎？&rdo;陳星澤說：&ldo;不知道……&rdo;米婕接著道：&ldo;去年我跟男朋友結婚，那時我就想把媽接過去了。明明這樣他也能輕鬆下來，可米盛還是不同意。你覺得他這樣做是因為孝順嗎？&rdo;陳星澤無言。&ldo;不是。&rdo;米婕回答他，&ldo;那是因為他身邊根本離不開人。小時候樓道里沒有燈，他每次都要拉著別人的手才敢上樓。長大了也一樣，自從宋柏楊背叛他，他這毛病就越來越嚴重了，等你跟他相處久了就知道了。&rdo;兩人一同陷入安靜，米婕不欲再談，邁開步伐準備離開，陳星澤再一次喊住她。&ldo;對了！你提醒我了！&rdo;米婕回頭。陳星澤：&ldo;宋柏楊！你不是不知道該追究誰的責任嗎？就怪他吧！&rdo;米婕挑眉，陳星澤破罐子破摔。&ldo;怪他怪他！我們一起怪他！你不要怪米盛！&rdo;物極必反的道理派上用場，陳星澤的發言幼稚到了極點，反而很有說服力的樣子。米婕思考片刻，笑著點頭，&ldo;嗯，行，你想怪他就怪吧。&rdo;陳星澤滿意了。米婕走了，陳星澤沒敢跟她同行，等了幾分鐘才回去。米婕已經接替米盛照顧母親，米盛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陳星澤。他最近休息得不好，總是發愣，陳星澤坐到他身邊才回神。&ldo;你們去哪了？我問米婕她不告訴我。&rdo;&ldo;去樓梯那聊了一會。&rdo;&ldo;聊什麼了？&rdo;&ldo;也沒聊什麼。&rdo;&ldo;那怎麼這麼久？&rdo;米盛就像個生怕自己被同學孤立的小學生，不停發問。陳星澤握住他的手，溫聲道：&ldo;說了點阿姨的病情，還有出事那天的事。&rdo;&ldo;哦。&rdo;米盛低下頭，&ldo;她很生氣。&rdo;&ldo;氣一會就好了，不會一直氣的。&rdo;陳星澤將米盛的手拉到自己腿上，然後看到米盛的脖子有點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