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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韻進入狀態比較慢,上來第一個球就飛了,剛想著說考試要玩完,沒想到江興馳卻穩穩將球救回來,而且不偏不斜,正好落在正上方,力度也剛剛好。之後的所有球全是這樣,不管朱韻把球墊到哪裡,江興馳的回球永遠是同力度同落點,舒服得不要不要的。或許是已經知道了朱韻跟李峋的關係,江興馳給別的同學墊球都剛好只墊到優秀線就停下,唯獨朱韻,墊了九十個了還不停,直到第一百下的時候,江興馳才漂亮地一抬手,將球垂直墊得老高,單手穩穩接下。今日天氣很冷,朱韻一百個球后出了身薄汗,她顛顛地去找李峋,後者抱著手臂靠在排球場邊的高鐵欄上,給了她一個涼涼的眼神。&ldo;當初說要患難與共的人去哪了?&rdo;朱韻靠在旁邊,配合地來回望了望。&ldo;對啊,去哪了?&rdo;李峋皮笑ròu不笑地看著她,朱韻在他目光注視下很快敗下陣來,胳膊肘戳戳他肋骨,三分撒嬌七分耍賴。很快輪到李峋,他晃晃蕩蕩上去,不負眾望墊了八下。唐教練想再給他一次機會補補成績,李峋輕描淡寫道了句&ldo;不用,八比較吉利&rdo;,人就走了。別說,還真有點匪夷所思的瀟灑。他跟朱韻不同,他完全不在乎分數。也對,成績哪有裝逼重要。考試結束當晚,李狀元&ldo;不計前嫌&rdo;請客吃飯,帶著高見鴻和任迪的樂隊,包了檯球社的一間大房。任迪的樂隊裡沒一個正經上學的,一群血淋淋的瘋子,玩起來不要命一樣。朱韻和任迪遠離男生坐著,任迪跟朱韻說了她的計劃。&ldo;下學期我可能就不來了。&rdo;任迪抽著煙道,她還是畫著很濃的妝,一年多過去了,她比起之前的初出茅廬,更透出幾分冷豔來。朱韻:&ldo;這就不來了?&rdo;任迪:&ldo;反正我一年多也基本沒上什麼課,成績根本不夠畢業的。&rdo;這倒也是……&ldo;你家裡人同意嗎?&rdo;&ldo;同不同意也無所謂,當初約好了,我考來這,其他的就別管我。&rdo;任迪聳聳肩膀,&ldo;人得守諾不是?&rdo;朱韻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她覺得或許應該給她點鼓勵,但又很快意識到沒必要,人家比她上道多了。朱韻就著這氣氛,連喝了幾口酒,覺得渾身通透。&ldo;你呢,什麼打算?&rdo;任迪問。朱韻沒開口,衝後面一回頭。任迪看向正在跟高見鴻聊天的李峋,道:&ldo;不換了?&rdo;朱韻:&ldo;不換了。&rdo;不可能有更好的了。聚餐一直到後半夜,樂隊的人都倒了,李峋把外套給朱韻穿好,又圍上圍巾,託著醉醺醺的她離開。外面一片漆黑,冷颼颼的,朱韻被風一吹打了個激靈,李峋察覺,把衣服給她又緊了緊。&ldo;還冷麼?&rdo;朱韻迷迷糊糊搖頭。李峋乾脆把她背了起來,朱韻的臉貼在他肩膀上,享受著騎人力車的待遇。半晌,李峋存心找茬般說:&ldo;公主,你好像有點沉啊。&rdo;她蹬腿以示不滿,李峋又笑道:&ldo;沒關係,乾乾巴巴的沒看頭,還是有點料好。&rdo;朱韻抱著他,迷醉之中,只覺得全世界都在懷裡。她閉著眼睛,充分發散少女的想象,將周圍變成無邊無際的銀河,他們輕盈地穿梭其中。&ldo;李峋。&rdo;&ldo;嗯?&rdo;&ldo;你有什麼夢想嗎?&rdo;&ldo;沒。&rdo;&ldo;怎麼可能?&rdo;&ldo;我沒細想過。&rdo;&ldo;現在想想。&rdo;&ldo;那就……繼續這樣吧。&rdo;&ldo;什麼意思?&rdo;&ldo;我很小的時候就發過誓,這輩子一定要對得起自己。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說自己想說的話,不管為此付出什麼代價,我都不後悔。&rdo;&ldo;你前面這些年很徹底地貫徹了這個恣意妄為的生活理念。&rdo;&ldo;沒錯,所以我說夢想是&lso;繼續這樣&rso;。&rdo;&ldo;哈哈。&rdo;&ldo;公主有夢想嗎?&rdo;&ldo;有。&rdo;&ldo;是什麼?&rdo;&ldo;我的夢想是跟我的初戀修成正果。&rdo;他停在一盞路燈下,側過頭,看著趴在他肩膀上閉目養神的朱韻,&ldo;我就不用問是誰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