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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韻心想，之前，她好奇的是什麼來著？&ldo;我得回去了。&rdo;周金陽看到朱韻沒什麼動靜，往回走，走了幾步又衝朱韻道。&ldo;你千萬別跟韓家康說。&rdo;她想起來了‐‐那些研究生學長，在這樣的導師手下工作幾年，出來得變什麼樣？看著周金陽有些佝僂的背影，她覺得自己似乎知道答案了。朱韻回到宿舍，電腦裡顯示著張曉蓓給她的&ldo;最後一次機會&rdo;，朱韻看也不看，直接扣上。她進屋洗澡，將一身的茶葉味衝得乾乾淨淨，換上睡衣，泡杯咖啡，再從書櫃裡抽了本程式設計書，悠閒地享受午後時光。沒過多久，她接到李峋電話。&ldo;來基地。&rdo;他低聲說。朱韻剛要問怎麼了，李峋又改口了，說：&ldo;算了，去cao場吧，把你電腦帶著。&rdo;進入十二月，足球場上的糙黃得理所應當了。cao場上沒有多少人，馬上要進入考試周，所有人都在抱佛腳啃書本。李峋還是坐在老地方，足球場破舊的門框旁。門框上有鏽跡，他不在意，依舊靠著，垂眸斂目。朱韻邊走邊想，他天天不離電腦，每天工作那麼久，可怎麼就不近視呢……真讓人嫉妒。李峋在抽菸，看她來了，抬頭。&ldo;我好像說讓你把電腦帶來。&rdo;朱韻坐到他旁邊：&ldo;太沉了。&rdo;李峋皺著眉，彈煙。朱韻若有所思地瞟他。李峋：&ldo;幹什麼？&rdo;朱韻說：&ldo;你今天真奇怪，我沒照你的要求做，你居然沒罵人？&rdo;李峋冷冷地看著她：&ldo;還沒被罵夠？&rdo;&ldo;……&rdo;他怎麼知道的。朱韻收回目光。荒糙地裡大風滾滾，糙肆意擺動。她覺得冷，可他在這，她完全不想動。&ldo;那天是你吧。&rdo;李峋抽著煙，淡淡地說，&ldo;我就站在教室門口，那人走的時候腳步聲太大了。&rdo;朱韻驟然緊張。比起張曉蓓的質問和謾罵，李峋輕輕一句話，讓她緊張到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他靠在掉漆的球門框上，低聲說：&ldo;其實你接張曉蓓專案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了。&rdo;朱韻手指攥緊，一語不發地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她完全不想讓他知道，有人聽到了那天的談話。那種讓他難堪的場面，看過的人全死光才好。靜了許久，李峋輕笑道：&ldo;我說公主……&rdo;她如履薄冰。李峋蜷起右腿，拿煙的胳膊搭在上面，寒風中調笑。&ldo;你拿我當豆腐做的呢？&rdo;&ldo;……&rdo;她轉頭，看見他的發被風吹亂，就像地裡的雜糙，放肆又無禮。她覺得自己永遠都不會忘記他此時的笑。驀然，李峋另一條腿蹬了她一腳。&ldo;你個傻逼。&rdo;朱韻：&ldo;……&rdo;&ldo;你在她身上浪費什麼時間，閒的？&rdo;朱韻：&ldo;……&rdo;&ldo;以後我就得給你上把鎖，拴柱子上，省得你瞎他媽搞心理活動。&rdo;朱韻：&ldo;……&rdo;他把煙按滅在糙地裡。&ldo;晚上帶電腦來基地。&rdo;朱韻終於找回語言能力。&ldo;幹嘛？&rdo;&ldo;你說幹嘛？&rdo;朱韻不說話，李峋十分不環保地將菸頭往遠處一扔，又指向朱韻：&ldo;你不拿電腦來基地，我就去你宿舍裡寫。&rdo;&ldo;……&rdo;&ldo;你不用這麼看著我，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能不能幹出來，公主殿下。&rdo;你能。你特麼什麼不能。你上天都能。說完，李峋起身，隨手拍拍屁股，往外走。&ldo;喂！&rdo;朱韻起身沒那麼快，又不能放走他，直接拉住他胳膊。他回頭，這個角度看他，朱韻脖子都要仰折了。&ldo;你不用管這個，你專心弄我們的軟體。&rdo;李峋無奈道：&ldo;我說‐‐&rdo;&ldo;你不用說。&rdo;朱韻也站起來，她走到李峋身邊，凝視著他的眼睛。&ldo;李峋，我不是公主。&rdo;李峋從沒被她這樣看著，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