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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真他媽難看。&rdo;朱韻一抽，抬眼，李大爺不知什麼時候坐到自己身邊了。往日他們只有在林老頭的課上才會坐到一起，今天是什麼情況？朱韻合上塗鴉本，剛好老師進屋上課。李峋完全沒有要聽課的意思。這朱韻可以理解，她沒人敢說話，也沒人敢抬頭。朱韻感慨，在這樣的叫罵聲中，幾位研究生學長竟然還能如此專心致志地做事，甚至比往日更加認真投入，倒是頗有主席菜市口看書的風範。張曉蓓指著朱韻，劈頭蓋臉地痛罵：&ldo;你把人家好好的程式改成什麼樣子了？亂七八糟！我拿去人家看完，那個表情，哎呦我真應該帶你去看看！你低著頭幹什麼，一句話都沒有？你知不知道什麼叫羞恥啊，還是個小姑娘呢？&rdo;&ldo;我一眼看不到東西就被你做成那個樣子！也怪我太相信你了，看你當初來的時候那麼信心滿滿，結果呢？你告訴我你怎麼有臉皮進這個實驗室的？&rdo;&ldo;來，你告訴我，別不說話啊，林老師就教出你這樣的學生？！&rdo;朱韻安靜地垂著頭，沒有看張曉蓓。張曉蓓罵了半天見不到朱韻回應，更加咬牙切齒。&ldo;一點反應沒有，你們看見沒，一點反應沒有！&rdo;她衝著屋裡的研究生說，&ldo;滾刀ròu一樣！&rdo;她氣頭上，推了朱韻一把。她的指頭比聲音更尖。朱韻退後兩步，低聲說：&ldo;對不起……&rdo;&ldo;對不起！？&rdo;張曉蓓一見她出聲，馬上用更大的聲音嚷道：&ldo;你知道這是政府專案嗎？出問題你以為一句對不起就行了？你丟學校的臉你知道嗎！你擔得了責任嗎？&rdo;朱韻以為自己很淡定，直到從實驗室裡出來，她才發現自己心臟跳得很快。不論她心底怎樣想，張曉蓓到底是老師，&ldo;師&rdo;與&ldo;生&rdo;的身份，自古以來就不平等。張曉蓓佔有得天獨厚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