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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件外套，一條褲子，一件背心，一條內褲，還有些零零散散的東西，陳銘生把它們都抖了出來，堆在c黃上。他最先拿起來的，是一張銀色的儲蓄卡。那是楊昭臨走前給他的，這卡看起來非常新，就像從來沒動過一樣。他把卡翻過去，看見後面貼了一張小小的膠帶，上面寫著六個數字，863942，毫無規律可言，陳銘生也不知道有什麼意義。但他依舊記下了這串數字，然後把膠帶撕掉，將卡放到旅行包的最裡層。然後他拿出另外一部手機，撥通電話。老徐接電話的時候有些迷糊，明顯是從睡夢中被吵醒了。陳銘生說：&ldo;我到了。&rdo;老徐：&ldo;廢話。&rdo;陳銘生笑了一聲，說：&ldo;你睡著了？&rdo;老徐睏意明顯地又說了一遍，&ldo;……廢話。&rdo;&ldo;明天白吉會來見我。&rdo;&ldo;嗯……嗯‐‐？&rdo;老徐的聲音在電話裡拐了個彎，從平平緩緩直接吊了起來。&ldo;已經聯絡上了？&rdo;&ldo;聯絡上了。&rdo;&ldo;你現在在哪？&rdo;&ldo;翠湖賓館。&rdo;&ldo;……&rdo;陳銘生靠在c黃頭上，說：&ldo;怎麼了。&rdo;&ldo;臭小子……&rdo;陳銘生笑了笑，說：&ldo;硬座舒服不？&rdo;他幾乎隔著手機聽見老徐磨牙的聲音了，陳銘生見好就收，說：&ldo;好了，不跟你說了，你休息吧，明天見到白吉，我再聯絡你。&rdo;&ldo;銘生。&rdo;老徐在電話那頭沉著聲音說：&ldo;記住，集中精神。&rdo;陳銘生說：&ldo;放心。&rdo;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陳銘生看了一眼表，他很想給楊昭也打個電話，可是時間已經是兩點鐘了，他不想打擾她休息。最後，陳銘生把東西都整理了一下，將包扔到牆角，躺到c黃上睡覺。睡了六個小時不到，陳銘生起c黃了。他在賓館吃早餐的時候，電話來了。是吳建山。&ldo;喂，江名，醒了？&rdo;&ldo;嗯。&rdo;陳銘生咬了一口饅頭，說：&ldo;白哥來了麼。&rdo;&ldo;快到了。&rdo;吳建山說，&ldo;你直接過來吧。&rdo;&ldo;好。&rdo;明都這個酒吧是白吉老婆韓娟名下的產業，位於盤龍區人民東路，門口普普通通甚至看起來有點不太起眼，但內含乾坤。這是個地下酒吧，陳銘生推開酒吧門，看著一路向下的，有些狹窄的樓梯，將柺杖拿在手裡，撐著一旁的牆壁一階一階往下下。走到最下面，陳銘生看到酒吧大廳裡只有兩三個整理打掃的人，明都酒吧營業時間是晚六點到早六點，現在沒有客人。陳銘生撐著柺杖往裡面走。掃地的服務員看見他，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說：&ldo;現在不營業，你晚上來吧。&rdo;陳銘生低頭看路，沒有理會他。服務員皺了皺眉，說：&ldo;聽不懂話啊，我說現在‐‐&rdo;&ldo;名哥？&rdo;在吧檯裡擦杯子的調酒師抬起頭，抻著脖子朝這邊看，&ldo;名哥‐‐！？&rdo;他認出陳銘生，把手裡杯子放到一邊，衝過來。&ldo;名哥真是你啊。&rdo;他一巴掌打在那個掃地的服務員腦袋上，&ldo;媽的誰你都敢喊，想不想幹了。&rdo;那服務員顯然沒有意識到趕一個瘸子也這麼多事，連忙低頭，&ldo;對不起對不起。&rdo;調酒師衝陳銘生笑笑，說：&ldo;新來的。&rdo;陳銘生貌似跟這個調酒師關係不錯，他拍了拍他的肩膀，說：&ldo;阿言，好久不見。&rdo;阿言被他這麼一叫，眼眶差點紅了，他一個惡狗撲食，把陳銘生抱住，陳銘生差點被他撞倒，他一手扶著他，說：&ldo;幹什麼啊。&rdo;&ldo;名哥‐‐！&rdo;阿言嚎叫一聲，&ldo;他們都說你死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rdo;陳銘生笑笑，說：&ldo;你怎麼知道的。&rdo;&ldo;你命大啊！&rdo;阿言說著，低頭看看陳銘生的腿，說：&ldo;名哥，是不是那次……&rdo;反正白吉沒到，陳銘生閒著也是閒著，他放開柺杖，在手邊的一張沙發上坐下，拿了根菸，阿言手快，直接掏出打火機給陳銘生點著。&ldo;名哥，這一年你去哪了。&rdo;